清丹姐被我慣壞了,不會說話,你別跟她一般計較,反正你也打了她一巴掌出了氣是不是?回頭我再教訓她。”

“怎麼教訓?”沈清棠坐在地上,兩手撐在身後,上半身仰著。

大有回答讓她不滿意,她立即就躺下的架勢。

大伯孃握拳掐著掌心,目光瞄了眼越來越近的馬車,轉頭朝大門裡喊:“清丹,還不過來給你堂妹賠禮道歉?都是一家人看你說的什麼混賬話?”

“憑什麼?”沈清丹跺腳,一臉委屈,“本來就是她不守婦道!無媒苟合被野男人弄大了肚子!

若她還要半分臉面早就一根繩子自縊或繳了頭髮為尼!

她倒好,還敢厚顏無恥登門給祖母過壽?

也不怕給祖母添晦氣!”

沈清丹說話時餘光一直不離季宴時左右。

她話音剛落,豪華的馬車已經到了跟前。

沈清棠手裡木槌再次重重敲在鑼面上,荼毒了所有的人的耳朵,同時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沈岐之一巴掌打在沈清丹臉上,“讓你胡說八道編排姐妹清譽!”

沈清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望著沈岐之,“父親,你竟然為沈清棠那個小娼婦打我?”

沈岐之恨鐵不成鋼地瞪她,壓低聲音罵:“打的就是你!滾進屋裡好好反思,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這是罵沈清棠的時候嗎?

他還指望家裡幾個庶女再拉攏幾門好姻親幫他早日鋪平回京的路。

沈清丹這一嚷嚷,壞的又豈止是沈清棠的名聲?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根深蒂固在大家族每個人心中。

二房兩個嫡女和大房幾個庶女在各自父親的授意下,強制性把哭鬧著的沈清丹拉走。

同時,站在街上的大伯孃搶在沈清棠開口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別喊!清棠,剛才是大伯孃一時沒轉過彎來說岔了話!大伯孃給你賠禮道歉,你起來行不行?”

擋在她們身前的二伯孃語氣緊張,“來賀壽的客人停車了。”

“清棠這回是伯母對不住你!”大伯孃咬牙把手上的玉鐲子褪下來藉由兩人交握的雙手傳到沈清棠腕上,“你就別跟伯母一般計較了。”

二伯孃也勸,“清棠,地上涼,對胎兒不好。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孩子考慮不是?”

兩輛馬車上的人先後下車。

看見來客陸續下車,沈嶼之和沈清柯把爬犁拖進院子裡,李素問邁出大門朝沈清棠走過來。

沈岐之沈峴之一前一後迎上去,“王員外!您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

李素問過來扶,沈清棠順勢起身。

世家大族素來如此,關起門來可以鬧出人命,敞開門對外就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她得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