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跡見不得別人惡意揣測她的同期,她又重複了一遍,語氣堅毅:“他不會。”

“是極是極。”曲存瑤猛猛點頭,頭頂的雪白毛球和她點頭的弧度同步百分百。

東野曜呵呵一笑,“我看你,沈跡說什麼都會跟著附和吧?”

“那怎麼了?”

曲存瑤認真了,少女漆黑的瞳孔彷彿燃燒著一朵緋紅的火焰,兩兩相望,東野曜險些被她的眼神灼傷。

他心有餘悸地躲閃過去,心說這人怎麼燙得像團火似的。

少女用近乎耳語的音量與他們傳音交流,“盛璽比東野曜聰明多了,而且他的性格從來就受不了委屈,今日被雷劈了,過不了多久定會百倍奉還!”

雖然這番話聽起來像吐槽,但字字屬實。

“行行行。”少年求饒般舉起雙手,旋即有些納悶。

他記得盛璽是雷靈根,那可是渡劫都有加成的極品靈根,怎麼一道雷就把盛璽劈得倒地不起了?

該不會…盛璽是裝給大家看的吧?

東野曜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他摸著下巴倒吸了一口氣,若真是如此,這傢伙裝得可太像樣了,心思簡直深不可測!

雖然不知道東野曜怎麼突然安靜下來了,沈跡到底不再多言。

她清澈的目光轉向窗外,天氣仍舊是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那道撕裂的縫隙並沒有隨時間的消逝而消失,隱隱有擴大的趨勢。

謝瑾楓說:“那便暫且先捱過這幾日,避避風頭,抓緊時間修煉,進度不可落下。”

青年拿出了往日的掌門風範。

他熟稔的命令語氣是那麼順理成章,東野曜身形一正,差點跟著他的思維走了。

回過神來,東野曜憤憤地剜了他一眼。

謝瑾楓反而奇道:“看我做什麼?”

東野曜默不作聲,他總不能說自己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局外的代藍看破一切,嘲笑著從他面前掠過去,少女慵懶地舒展著手臂,“你們修煉吧,我可是要好好地睡上一覺了。”

要她說,如今大難臨頭了,臨時抱佛腳的修煉也掀不起什麼浪花,不如養精蓄銳,隨時準備應戰。

夜色深深,雨得下很大,從今晨再到天黑,宛若為靈州城畫上無休止的符號,無窮無盡。

沈跡坐在窗前,漸漸出了神。

偌大的房間悽清又寂寥,現在的曲存瑤已經不需要她,整晚整晚地陪著睡覺了。

少女伸出手指,與那層薄薄的窗紙嚴絲合縫地貼合,雨珠滑落的痕跡是溼漉漉的,彷彿滴在她的掌心。

一開始,沈跡修煉的初心是:逃脫劇情的掌控,飛昇到高處,見她未曾見過的風景。

但是現在,命運的軌跡完全崩盤,整個修真界宛若一盤散沙。

自洛水神女離開後,沈跡腦海中的畫面零零碎碎,一幕又一幕的閃回,將她拉回過去,記憶縫縫補補的拼湊,卻怎麼也拼湊不出真正的答案。

太陽穴隱隱作痛,是用腦過度的徵兆。

少女憂愁地嘆了聲氣,如果她能找回全部的記憶,再加上丟失的那些修為…對上傳聞中的深淵古神,或許也有一戰之力。

但是,她連莫名其妙的神侍都不知道在哪,怎麼才能找回它們呢?

*

現實世界的時間平緩地流淌,任由外界如此天翻地覆,時空亂影裡的流速卻十分緩慢,堪堪只過了三天。

三天時間,足夠大家和幼年版的沈跡熟悉起來,也足夠他們瞭解千百年前的滄州城。

花神祭典還在繼續進行。

小孩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差勁,仍然止不住地與謝源拌嘴,她不滿地嘟嘴,“我覺得該拯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