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輕微的一聲爆響,彷彿一顆石子投入湖面,激起的波紋悄無聲息地擴散開來。阿德里安和眾人本能地趴下,緊貼地面,耳朵緊繃,警覺著四周的一切動靜。雖然聲音沒有之前的爆炸那般震耳欲聾,但卻仍舊帶著一種沉重的壓迫感,彷彿某種無形的威脅正在逼近。

自從進入“考驗之地”以來,短短的半天時間,他們已經經歷了無數次生死考驗。每一次的腳步都像是在與死亡博弈,每一次的停頓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危險。兩小時前,他們經過了崖邊那條窄小的路,險象環生。那時,最先出事的是那鳴。

他走在最前面,疏忽大意踢到了一塊白色的物體,原本平靜的路面瞬間發生了劇變。那物體像一個軟軟的麵糰,但一腳踢下去後,它竟然猛然炸開。爆炸的力量將那鳴炸飛,身形被震得如同紙片一般,飛向懸崖的深淵,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那鳴!”那宇失聲喊道,眼神中滿是震驚與憤怒。然而,他什麼都做不了。爆炸的餘波將他們推開,眾人被迫開始逃跑,直到跑出五百米左右,才勉強停下腳步。

那宇的眼睛死死盯著手中的食物包,手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明祺出發前曾說過一番話:“吃完食物前走出來的人還沒見到過。”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裡。現在,失去那鳴的他,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無奈、恐懼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我們不能停下。”陳三低聲說道,臉色變得更加嚴肅,“繼續前進。”

無論如何,眼下的唯一選擇,就是繼續向前。停下就意味著死亡,沒人敢停下腳步。

他們繼續向前走,雖然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但他們明白,停留在原地,才是最大的危險。不久之後,前方出現了一個池塘。池塘的水面出奇的平靜,四周瀰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氣,空氣中充滿了誘惑,卻又帶著濃烈的危險氣息。池塘中央,幾朵粉色的花骨朵正微微膨脹,看上去如同剛剛開放的荷花,但又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不安感。

正當他們準備繼續前行時,池塘中的一朵花骨朵突然“嘭”的一聲裂開,爆發出一陣輕微的爆響。幾顆粉紅色的種子如同飛舞的雪花般飄散開來,種子上帶著褶皺,像是一個個充滿生機的生命體。

隨著種子的飄落,它們發出了低沉而溫柔的歌聲,音調柔和卻又充滿了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阿德里安的眼前瞬間模糊,身體逐漸失去控制,彷彿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正將他拉向池塘。其他人也紛紛陷入了這股催眠般的歌聲中,腳步變得沉重,眼神迷離,彷彿進入了一個陌生的夢境。

“大家醒醒!”文寶猛地一拍自己的臉,他迅速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白色粉末,朝著空中的種子撒去。

粉末灑向空中,種子接觸到粉末後立刻乾癟,發出一陣微弱的“嘶嘶”聲,緊接著,所有的聲音都瞬間消失,種子快速落入池塘,池塘的水面恢復了平靜。那股令人昏沉的歌聲,也在瞬間消失不見。

“大家快醒過來!”文寶一邊呼喊,一邊搖晃著旁邊的隊友。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阿德里安和眾人感覺到頭腦恢復了清明,原本迷離的視線重新聚焦。

“這是‘歌聲花’。”文寶低聲說道,臉色有些蒼白,“我小時候在家裡讀過一些古籍,裡面提到過這種植物。它們的種子發出的歌聲可以迷惑人心,讓人失去理智,最終走向池塘,成為它們的食物。”

阿德里安和其他人回頭看向池塘,池塘的水面依舊平靜,但其中的根系卻如同鋒利的牙齒一般,肆意蔓延,彷彿隨時準備吞噬一切靠近它們的生物。

“這些根系像放大版的捕蠅草。”文寶補充道,“它們的顏色是灰白的,看上去異常可怖。”

“我們得趕緊離開。”陳三沉聲說道,毫不猶豫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