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躲在雲後,悄悄凝望著執劍的兩人。

三刻鐘後,寒夜的劍置在寒辰庭的頸間,無辜地眨了眨眼,“寒大爺,你輸了。”

寒辰庭看了看自己頸間的劍,抬眸看著眼前嬌俏的寒夜,輕笑點頭,“嗯,還是得寒二爺來。”

寒夜唇角勾起,把劍收回來,“寒大爺如今放心了?”

她家大伯不會無緣無故找她切磋打架的,怕不是她三哥和大伯說了什麼,大伯才想著試試她的功夫。

“放心,本來也放心,就是想親自試試,心裡有底。”寒辰庭點點頭,接過寒夜撿起的劍鞘,把劍收回去,再撿起不遠處寒夜的團扇,拍拍乾淨上面的碎草,遞給寒夜。

寒夜接過團扇,隨意找了片乾的草地坐下,把劍扔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寒大爺不介意的話,先坐會兒,陪夜兒賞賞日落。”

寒辰庭提起衣襬在寒夜身邊隨意坐下,把劍放在旁邊,也看向遠處的夕曛,“寒二爺可知道夜兒這般身手?”

“寒二爺又沒找我打架,”寒夜搖搖頭,輕輕搖著團扇,“他應該就覺得我功夫還不錯,自保沒問題。”

“洛先生可沒這般功夫,”寒辰庭轉過頭看著寒夜。

“師爺爺也就輕功好些,他那功夫太爛了,不過逃命是夠用了。”寒夜搖搖頭,語氣裡盡是嫌棄。

寒辰庭嘴角抽了抽,洛禾的武功雖不算是頂尖,但絕不會爛,就算寒夜只學了洛禾的武功,平時自保也沒問題,所以他與寒辰知才放心她身邊不帶人。

他看著她輕聲道:“寒大爺的保密功夫不錯。”

寒夜側過頭看了寒辰庭一眼,沉思了片刻,轉頭又看著天邊的餘暉,搖著扇子,柔聲道:“我與師爺爺剛回藥谷那一年,師爺爺救了個身受重傷去藥谷求醫的人,那人被治好以後,覺得我是個練武的好苗子,他沒有後人,也沒有徒弟,就決定將一身武藝傳授給我,以報答師爺爺的救命之恩。”

寒辰庭點點頭,轉頭看向天際紅暈,“夜兒小的時候,你爹就發現你很適合學武,但那時候你身子不好,我們也只敢讓你學一點以當做鍛鍊體魄了。”

“從那以後,他就經常來藥谷傳授我武藝,他不在的時候,我就拿著他給的秘籍自己練,慢慢的,我也將他一身武藝盡數學去。”寒夜講著講著,慢慢屈起了雙腿,雙手抱住。

“按理來說,我該喚他一聲師父,但他不讓,說他只是報恩,不談師徒情分。他啊,仇人多,來藥谷時我常聞到他身上帶著血腥氣和藥草味,但他就怕我被牽扯進去,更不願我被他手上的一堆破事束縛,所以在他口中,我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兩年前,他離世,他身邊有個人來找到了我,我擅自去替他處理了後事,也完成了他的遺願。他還留了兩封信給我,一封是那人帶給我的,讓我把他忘了,而另一封是我在他房裡找到的。”

“他早就猜到我不會聽話,會去替他處理,到如今,他那些破事才處理的得差不多了。”寒夜眼角泛起了淚花,嘴角勾笑,轉頭看著寒辰庭,“大伯,你說,若他泉下有知,會高興嗎?”

“既然他臨死前還記掛著夜兒,定是欣慰又心疼夜兒為他做的。”寒辰庭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慰著她。

“但夜兒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面,他就離開了。”寒夜眼角的淚花終究落下,這是她最遺憾的事。

“只要夜兒還記得他,他就未曾離去。”寒辰庭抹去寒夜眼角的淚。

“嗯。”寒夜點點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寒辰庭。

“還有大伯,大伯一直都在。”寒辰庭一隻手撿起地上的兩把劍,一手握著寒夜的手臂將人拉了起來,“來,走,寒大爺帶夜兒吃飯去。”

“夜兒可是要吃京城最貴的。”寒夜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