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睿書一共在梁寧身上紮了十三支銀針。

望著梁寧身上扎著的十三支銀針眾人的眼都直了。村民們曾聽村裡的老一輩說起過,當年趙睿書落難被揹回村裡的時候。村上的郎中給他把了脈說是已經不中用了。

後來聽說他自己拿了十多根針插在自己身上,竟然又活了過來。在之後趙睿書也曾偶爾用過幾次為人續命,只是據說每次施完針之後,他自己都會非常虛弱要好幾天才能恢復。

據說施展這種針法非常耗神,再後來隨著趙睿書年紀越來越大。就再也沒有人見他用過這套針法了。

這些都是大家從老一輩那裡聽來的,由於誰也沒見過趙睿書再用過這針。久而久之村裡的年輕一輩就當做是一個傳說故事而已。

今天見到趙睿書當著眾人的面,用出了這套針法。所有人心裡都感覺到無比的震驚。

又過了半晌,梁寧胸口的位置上沁出了細細的黑血,後背和腦後也開始有黑色的血液滲了出來。

再又過了半刻鐘,梁寧“哇”地一聲又吐了出來。這回他吐出來的是隱隱帶著黑褐色的血。

一直都在身旁關注著他的趙睿書,這才重重吐了一口濁氣:“呼……好了,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接著他將剛才餵給顧景茹喝的藥湯,又倒出一碗扶著梁寧給他灌了下去。

灌完了藥湯之後的梁寧依然雙目緊閉臉上毫無血色。

楊永貴見狀擔心地問道:“怎麼樣了?”

“毒是解了,最好還是送到醫院洗胃,要不然接下來的幾天他還是要受罪。”趙睿書伸手擦了擦頭上的汗,看得出來剛才他也很是緊張。

“那就趕快把拖拉機開過來,再墊一下稻草……還是去我家拿床被子。趕緊送梁大學去鎮衛生院。”崔向前扯著嗓子衝著身邊的一個村民喊道,讓他趕緊去準備。

“那倒也不急,還是讓他們倆都休息一下。等醒了之後再送過去吧。”聽趙睿書這麼一說,眾人懸起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見趙睿書一直看著自己,楊永貴嘆了口氣道:“當時我摘草藥去了,等我回來……哎!”

趙睿書輕輕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被平放著躺在地上的梁寧,又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時候潘教授才走了過來:“趙大夫,小梁他沒什麼大礙吧?”

“嗯,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恢復起來還要假以時日。”

“那就好,那就好啊。當時我就在身邊,顧丫頭被咬的第一時間小梁就……哎!這要是真出了什麼事讓我這老頭子良心何安啊!”潘教授說著眼角都已經溼潤了。

“是啊!我回來的時候,看到梁大學正在為顧總吸蛇毒,怎麼勸都不聽,拉也拉不起來。”

趙睿書又一次看向雙目緊閉的梁寧,這次他喃喃說了一句:“這也是他命不該絕啊。”說完走到一旁的椅子邊上,虛弱無力地坐了下來不再說話。

大家從趙睿書的話裡聽得出來,這次梁寧真的是兇險異常,真算是撿回來了一條命。也知道傳聞中施完針後他自己會非常虛弱果然不假。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崔向前正罵罵咧咧埋怨去開拖拉機的村民怎麼還不過來。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隱約的警笛聲。

眾人覺得奇怪,紛紛走到門外向遠處眺望。

隨著警笛聲由遠而近,兩輛閃著警燈拉著警笛的車來到了眾人的面前。走在前面的是一輛進口的越野警車,後面跟著的則是一輛救護車。車身上寫著雲海省人民醫院幾個大字。

前面的警車剛停穩,從車的前座下來一個身著警服的中年人。他下車後習慣性地掃視了一圈,這才伸手開啟越野車的後門。一位同樣身著警服,年約四十多歲的黑臉警察從車裡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