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我說謝秀才你有完沒完啊。一本破書都快的被你給翻爛了。我這兒跟你說話呢,你是聽沒聽見啊。”

老陳頭一個人嘚吧了老半天,卻見謝睿書是半點回應都沒有。

他頓時就不樂意了,他一把搶過謝睿書手中的書往桌上一拍,瞪著眼睛看著他。

“我說你個陳木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是當年那個火爆的脾氣。歲數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消停一些嗎?”

謝睿書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看見昔日的老戰友。內心還是非常的高興,他起身去給老陳頭的杯子裡續上茶水。

老陳頭早年在參加革命以前,那時候他是村裡的木匠。所以大家都習慣了叫他陳木匠。

“我就說廖家那小子,他就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為了討好你才出手整治那小兔崽子的!”

老陳頭依舊是,對梁寧的這件事情感到憤憤不平。

老陳頭嘴裡的“廖家小子”,其實正是中春市新任的市委書記廖仲巖。

他是廖老的小兒子,廖老也曾經是身經百戰的老將軍。

和老陳頭他們都一樣都是扛著槍,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的。

“年輕人多吃一些苦,多經受一些磨難和鍛鍊。對他的將來也並不是一件壞事,再說去了那樣的地方正好檢驗一下,他是不是能夠扛得起這副擔子。”

老陳頭也知道謝睿書說的有道理,可嘴上還是不依不饒地說個沒完沒了。

謝睿書笑而不言,伸手拿回了桌上的那本書,不再理會老陳頭的牢騷。

原來廖仲巖正是因為,從自己的父親那裡得知了謝睿書的身份。

謝老不僅被當做了人質,而且還受了傷。因此他遷怒於梁寧,才在一怒之下堅持要撤了梁寧。要說起來梁寧也是真夠冤的。

可梁寧卻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去探尋究竟。他現在一門心思地,專心汽車廠的改革工作。

對於他的一舉一動,房祥平就當做是沒有看見。他就不信梁寧可以,將這個爛攤子給重新收拾起來。

市財政局又一次將請求脫離和汽車製造廠,隸屬關係的報告遞到了市政府。

結果卻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市裡根據目前的形勢,最終同意了財政局的請求。

汽車製造廠現在就完全成了一個沒孃的孩子。房祥平將這一切都歸罪給了梁寧,說他當了這麼多年的書記兼廠長,都沒有被財政局給踢出來。結果梁寧一來還沒多久,汽車製造廠就成了一個“孤兒”。

工人們的情緒也是低落到了極點,以往效益再不好,背後還有個財政局給託底。

現在完全成了一個自負盈虧的市屬企業。明擺著現在廠裡已經是窮得揭不開鍋了,估計再過一陣子恐怕連工資,還能不能按時發放都成問題。

梁寧也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在這個關鍵的時期,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賣裝置!

房祥平一聽梁寧準備將廠裡的裝置賣了。一反常態地表現出特別的支援,他正愁怎麼說服工人們簽訂買斷工齡的協議,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實施自己下一步的賣地計劃。

工廠的裝置那可是工人們的命根子,如果把車間裡的裝置都給賣了,那還需要他們這些工人做什麼。

大家群情激奮地表示堅決反對,對梁寧這個年輕廠長,也逐漸開始產生了牴觸情緒。

廠裡開始也有了一些議論,說他根本就不懂企業。到了廠裡就胡搞一通,就連以前的房祥平都比他要強。

聽到工人們的反應,房祥平的心裡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感。

他一面堅決支援梁寧變賣裝置,另一邊也在進行著自己的計劃。

“你要是把廠裡的裝置都給賣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