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字,唯獨一萬塊營養費的字樣用加粗黑體體現出來。

很明顯,這就是個非法人體實驗。

這三年來,陸六一為了能得到免費的藥物治療,陸陸續續參加過幾次正規渠道的試藥 ,有些是免費,有些也會有少許的錢領 ,大多數都是幾百塊一千多。

夏國對新藥上市前試驗是有著極其苛刻的要求,一直都本著不求有效,但求不出事的宗旨,因此夏國合規的試藥一般安全性都極高。

這也使得夏國衍生出了一個專門試藥群體,一般都是由絕症患者、急用錢的人、和一些破產失業人群組成。

這些人有個統一名稱——職業試藥人。

老王頭還在地上連土帶泥的吸著麵條。

他早已見怪不怪,將那張試藥知情書疊好後揣進褲兜裡,低頭思索著的往家裡慢慢走去 。

很明顯,這是個非法試藥 。

這種非正規組織的試藥,絕大多數夏國專職試藥人都不會去嘗試;即使是官府審批的正規試藥,也很少有人會連續參加 ,基本都是隔一段時間再進行下一次試藥。

老話說的好——是藥三分毒。

試藥人只是缺錢,又不是嫌命長。

“今天一定要拿到那80萬 ,希望明天楊醫生賣的那種止疼針有效,讓我能完成人生唯一一次的旅遊。。。”

,!

他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江南省,希望在人生最後的時光裡,有力氣出去走走。

一邊想著一邊拖著身體往家走去。

每天下樓吃最便宜的拉麵也是沒辦法,外賣太貴,他得省著錢看病。

氣喘吁吁的進入房子 ,臥室的門半掩著,裡面傳出了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黃勤算是他的發小,在市區做理髮師,長年染著一頭黃毛,加上人又高又瘦,經常被人叫做 “黃瓜”。

自己第一次做化療前,就近到醫院附近的一家理髮店裡剃光頭,恰巧黃瓜也在那家店上班 。

黃瓜得悉他近況後,迅速加了社交軟體,請他吃了一頓飯後,說自己女朋友懷孕流產被家裡趕出來了,求收留。。

第二天,黃瓜帶著女朋友住進了陸六一的那套老破小一居室,一轉眼也快2年了。

至於當初黃瓜說好的房租,那是一次都沒交過;說好的他們睡客廳,變成了睡在臥室裡;說好的分擔水電物業費當然也從沒兌現過。

他本不在乎黃瓜的滿嘴跑火車,同意他二人進來住,只是擔心自己死了發臭都沒人報警 。

所以,陸六一從沒表現出對黃瓜二人的不滿 。

但是!這次不行!

他惡狠狠的想。

“這80萬今天必須給,媽蛋!今天不給錢,我就砍死他!一了百了!”

他到廚房操起了把菜刀,面無表情的直接走進了臥室,然後沉默地看著床上的兩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正在捉姦。

“我艹,你特麼的幹什麼!”

黃瓜隱隱覺得有人靠近,側頭一看,那病鬼直直地站在床尾,手裡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盯著他。

他嚇得一哆嗦,怪叫一聲後,一個翻身身將身旁的女人擠到了床下 。

“給錢,不要跟我說什麼限額的事。”

他冷冷的說著,聲音好像嚴冬裡的空氣一樣寒冷。

杜冷丁和嗎啡一個月前就對他完全失去了作用,無時無刻存在的痛楚,令他覺得自己分分秒秒都在受著凌遲的酷刑。

陸六一儘量平復身體痛苦帶來的顫抖,眼裡帶著瘋狂。

“你這個瘋子,黃勤又沒說不給你,你發什麼神經!給我馬上出去,否則我就馬上報警說你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