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蜥蜴人在苦苦掙扎,伍合一深知他的生命已如風中殘燭,畢竟那種幻境,伍合一也曾親身領教過。

無論你實力如何強大,在那幻境之中,對手的實力永遠與你旗鼓相當。

而且你施加給對方的傷害,那些傷害也會如影隨形地反噬到你的身上,同時對方對你的攻擊,也會如毒蛇般對你的身體造成不同程度的傷害。

在這雙重打擊之下,蜥蜴人的眼耳口鼻都流淌出了程度不一的綠色液體,他的身軀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出血,那綠色的血液中還摻雜著一些紫色的毒性,猶如惡魔的詛咒。

再加上獨孤雁的一二技能,蜥蜴人體內的毒一次比一次猛烈地爆發,彷彿火山噴發一般。

就在最後一次洶湧的爆發之後,也許是源自身體某個不知名器官的劇痛,蜥蜴人竟然奇蹟般地掙脫了幻境的束縛。

他的雙眼通紅,似要炸裂開來,然而他的身體早已是強弩之末,毫無反抗之力。

“我只是想變強,有什麼錯!”

這句話再次從他的口中完整地傳出,如果是從前,伍合一或許還會對他這怪物的誕生心生憐憫。

但是此刻,伍合一絕對不會錯過這個將他置於死地的絕佳機會。

因為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底閃爍著兇狠的光芒,儘管他已虛弱至極,但他的眼神卻如餓狼般死死地盯著對他釋放毒氣的獨孤雁。

他以動物的本能,對攻擊者有著超乎尋常的敏銳感知,所以在掙脫幻毒的瞬間,他便如鷹隼般直接鎖定了獨孤雁的位置。

伍合一絕對不會讓他有反擊的機會,彷彿未卜先知一般,不知何時,流星槍已如閃電般被他握在手中,只是一記橫砍,便如砍瓜切菜般輕鬆。

這個怪物的眼裡終於流露出了一絲不甘,那不甘猶如流星劃過夜空,轉瞬即逝。隨即他的頭顱便如被噴泉頂起的皮球一般,飛出去三四米。

他的身體也猶如被抽走了脊樑的狗,徑直地向前跪倒,然後順勢如爛泥般癱軟在地上。

當獨孤雁的毒在對方身上如火山般爆發時,葉泠泠毫不猶豫地解除了身上的鎧甲,全神貫注地為傷員們施展治療魂技。

由於米兒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是被放了兩天的血,處於有些失血過多的貧血狀態而已。

在葉泠泠那神奇的恢復魂技的作用下,她的身體狀況逐漸恢復到了正常水平,她也成為了這麼多人當中唯一一個因這次事件受傷卻沒有傷及根基的人。

其他的魂師,最輕的也因為傷及了根基,境界如流星般滑落了差不多十級,而傷勢最重的那些人,這輩子想要恢復已如同痴人說夢,整個人都被折磨得猶如一具乾屍。

哪怕葉泠泠釋放出再多如甘霖般的魂技治療能量,也無法撫平他們身上的傷痛,更無法慰藉他們心靈上那如深淵般的痛苦。

若不是出於人道主義的考量,此時給他們一個痛快,其實遠比救活他們要好得多。

在給米兒補充了一些食物和水之後,也是從她口中聽到了事情的另一個版本。

她當時接手這個任務時,心中其實就已經泛起了疑慮的漣漪,因為這實在與她所見到的那個瘋子能做出的事情太過相似。

她憂心忡忡,生怕在魂師的圈子裡再冒出一個那樣的人,於是在伍合一尚未歸來之際,便未與他商議,擅自接下了這個任務。

而且,她抵達任務地點,便立刻聯想到了伍合一所設想的那種可能性。

然而,在前幾日的探查中,並未發現有那樣的瘋子活動的絲毫蛛絲馬跡。

就在他們準備再找尋一天時,意外不期而至。

畢竟魂師也是人,都需要透過睡眠來恢復體力,就在最後一夜輪夜時,輪到米兒換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