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名,不依附魏忠賢,因此不顧房壯麗七十二歲的高齡,將其提拔為左都御史。

崇禎看著鬚髮皆白,身子已經被氣的有些顫顫巍巍的房壯麗,笑著搖了搖頭:“總憲勿惱,韓林之言得我應允,況乃韓林曾在奴地潛身,朕亦想知其中情形。”

見崇禎如此,房壯麗也沒什麼話好說,只是躬身一揖後,迴歸佇列,只是目光深邃地瞪著韓林。

韓林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被都察院御史的掌院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韓林心中起了莫大的警覺。

叫韓林從地上起身以後,崇禎繼續向他問道:“愛卿久居遼左,不知寧錦商民百姓何貌?”

韓林回想起從錦州入關時的悽苦情景,以及他剛剛在路邊救下來的蘇雪見。

一時之間也有些氣血上湧,但他已經被房壯麗盯上,不敢直言,但又不吐不快,因此還是回道:“臣,不敢言。”

崇禎聽到此話,眯了眯眼睛:“但說,恕你無罪。”

韓林咬了咬牙:“皇明治下之遼民,與奴地無異!”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剛剛還說老奴暴戾,而接下來這句話,簡直就是指著皇帝的鼻子罵,說皇明無道了。

肅立的諸臣臉上的臉色一陣紅白,房壯麗聽到後更是差點沒厥過去,他又顫顫巍巍地說道:“臣……”

“不允!歸列!”

面對這個正直的老臣,崇禎這次沒給他留情面,斷然拒絕。

他也被韓林所說的話氣的不輕,於是冷著臉對韓林說道:“韓愛卿果是敢言之臣,朕倒要請教了,我皇明治下遼民如何與奴地陷民無異。”

韓林梗著脖子說道:“自萬曆朝以來,東事漸起,遼民備受其害,賦役徵發,抽垛、勾補已累其民,而貪饕素著者何其多也,冒帝之令,指稱收斂,科索百端,馬蹄過處,雞犬一空。”

“臣自錦州至寧前,自寧前至榆關(山海關),所見盡是掙命之民,百五十家之莊,今只剩七八戶,四世同堂之家,現空存二三人;田地荒蕪,破壁蕪苔,陰房鬼火,真神人之俱慘,信焦爛之堪傷。”

“遼民死於國難者什之三四、藏身隱匿者什之一二、降賊附庸者又去其二。遼民悽苦入關,似飛鳥歸巢,望乞恩澤。卻被驅之如雞犬,視之若賊寇,以仇讎待之……臣雖為武夫,但望之也黯然垂淚……”

說著,韓林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重重地一叩首。

“臣,冒死請諫!”

“望吾皇憐憫,使遼民再見天日。”

:()鐵蹄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