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女子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鬧得人心惶惶。

事情越來越大,失蹤女子的家人被人鼓動還堵了中屯衛衙署的門。

韓林猜測,這件事絕對有韃子細作在裡面推波助瀾。

這群如同臭水溝裡的老鼠一樣的細作,隨著逃民一起入城,如今就隱匿在這錦州城中。

韃子細作的厲害,韓林有所耳聞,每遇戰事,必率先入城,四處打探秘辛,散播謠言,甚至在韃子攻城時還會放火、刺殺進行配合。

錦州是韓林目前的根據地,事關身家性命,他不能不上心,但日常的訓練、巡衛,酒坊的生意就已經讓他分身乏術,捉襟見肘。

這些暗地裡的事,他需要有人幫他來做,而這些事,也剛好能夠給分守太監紀用覆命交代。

從這賴麻子的所作所為來看,雖然是個雞鳴狗盜之輩,但在暗地裡似乎也有些能耐,能將他當成觀察陰溝的招子,下刀子的黑手,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他和侯世威今日也才剛剛有了交集,對他的那個妻弟……姑且稱為妻弟吧,韓林更是毫無接觸,這兩個人能否信任還是利用,還得慢慢接觸,仔細觀察。

不過韓林在回來的路上,連連摸著繡春刀精緻的刀格感嘆,這錦衣衛的招牌,實在太他孃的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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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一來不能常用,二來,這東西只能唬一些不入流的小官。

今夜他是做足了準備,好在侯世威是個連官都算不上,是被趙率教指派的吏,這才被錦衣衛這張虎皮給嚇住,如果是命官,拿捕是要文書的。

沒有文書,小官們可能還會害怕一下,但稍大一些的官便可以對他置之不理。

韓林回到石坊街的小院後不久,高勇和甲字隊的九個人也回到了院中。

就只被關了一天,眾人也都毫髮無傷。

高勇撓著頭,嘿嘿笑著跟韓林打著招呼,但已經鑽了被窩的韓林根本就不理他,一句話都不說,背對著他繼續醞釀睡意。

“這是咋了麼……”

高勇臉上有些掛不住,繼續跟其他人也打招呼,但這些人得了韓林的吩咐,也不敢理他。

還是二狗子有些看不下去,拉著高勇努了努嘴,出到屋外,低聲對著他道:“高管隊,你縱兵私鬥,少爺有些惱,叫俺們都不準理你,還吩咐俺叫你去睡灶舍,沒有吩咐不得離開灶舍半步。”

高勇聽完也不覺意,滿不在乎地說道:“縱了兵確實該罰,不過是去睡區區灶舍罷了,哪裡還暖和呢!”

高勇被韓林關了禁閉。

前兩日,沒人理會的高勇還悠哉遊哉地在裡面唱歌哼曲兒,還說什麼不用當值,實在快活。

後三日,就變成了叫罵從他最熟悉的楊善開始,每個人都被他罵了一遍,可還是沒有人給他說話。

除了去茅房解手時,才能在一言不發的二狗子押著走出,那逼仄滿是油膩的小屋以外,他根本逃不開那裡。

又幾日,高勇眼見著人已經頹了一圈兒,只剩下了乾嚎。

“這才哪到哪兒……”

“趕明兒弄一個鐵皮房刷上黑漆,就開個送飯的小窗,犯了小錯的人就蹲裡面去,吃喝拉撒全在裡面,那才好呢!”

跟在韓林後面的二狗子聽完,想到那個畫面,只覺得從後脖頸往腳後跟的難受。

彷彿有無數螞蟻在身上爬一般。

“也不知這面和心善的少爺,從哪裡學來這麼多非人的手段。”

他開始也覺得這對高勇來說應該當不得什麼事。

但幾日下來就成了這個樣子,他實在想不通是為什麼。

韓林這幾日都在忙著俗務,侯世威幾番遣人來請,終於定下了明日在海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