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行其是,互不干擾,根本談不上熟。

但傅有爵還是含著笑勉勵了眾人一番,隨即掏出了一份加蓋了袁崇煥遼東巡撫官印的文書,交給一旁的女真隨行文官。

女真的隨行文官也是個漢人,略微看了一眼,也掏出一方印,在嘴上哈了許久,蓋在了這份文書上。

傅有爵接過,又遞給了韓林,這是護衛回返的憑證,有了這份加蓋雙方大印的文書證明只要幾個人走官道,沿途的女真哨卡關隘,便不會與他們為難,甚至還要為他們提供住宿。

韓林接過,衝著雙方一拱手,帶著隊往錦州方向回返,仍然是哨馬、架樑馬一應俱全。

一路無事,韓林趁著這個功夫再次對那二十五幅圖進行了堪對修正,甚至還複製了一份。

想了想,韓林最終將這一份交由徐如華進行保管。

五日後,韓林等日終於又回到了杜家屯,從石橋過了大淩河、遠離了右屯以後,韓林等人叫眾人都除去了明顯的明軍標誌,換了破破爛爛的衣服,喬裝成馬匪。

隨後眾人沿著大淩河的右岸向上溯游了十四五里,沿著河畔搜尋了半天,才找到當日渡河之地。

時移事異,眾人低著頭找了半天,韓總旗的屍身自然是找不見了,只找到了一支已經鏽跡斑斑的鐵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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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有了個物什當做念想,韓林將斷裂的箭桿除去,摩挲著那個箭頭好半天,才揣進懷裡。

便以此物當做韓總旗的遺物罷。

眾人在河畔挖了一個小土坑,徐如華掏出一包紙錢,眾人將紙錢放在小土坑裡點了。

韓林拿起紙錢向天上拋灑,悲聲道:“韓大哥!弟兄們來看你了!”

紙錢在天上被風吹得嘩嘩作響,彷彿回應。

這一句話徹底將眾人的情緒點燃,徐如華更是放聲大哭。

“老韓噯!”

高勇悲從中來,抓起一大沓紙錢往土坑裡一丟,“你說你個沒卵蛋的,那天那麼勇猛幹啥咧,這下好了,兄弟們想找你都找不見了。”

噼裡啪啦地一片火星子翻起。

“好好好,咱不欺負你,老高我帶了好酒,你嚐嚐。”

說著高勇解下皮囊,將最後一點一股腦地全倒進了火坑當中。

何家酒肆的燒酒也就四十多度,不太易燃,倒進火中差點將紙錢澆滅。

高勇嚇了一跳,趕緊鼓著腮幫子大吹了兩口氣,才讓拌了酒的紙錢熊熊燃燒了起來。

“個狗日的,老子請你喝酒,脾氣還不小。”

高勇抹了抹眼角被燻出來的眼淚,轉過頭看見二狗子也在那裡抹眼淚。

“你個狗日的哭啥咧。”

高勇問道。

“我見你們都哭,俺也想哭。”

眾人一邊燒,一邊叨唸祭奠了一陣,在半山腰上架樑的楊善跑了回來。

他也抓起一沓紙錢,扔進土坑中,轉過頭就對著韓林說道:“小韓大人,那邊打起來了。”

:()鐵蹄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