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眾人都一陣凜然——

現在查那些商人的把柄?

那是要幹什麼?

溫祥卿說錢惹的禍?

什麼意思?

難道要黑了這些錢?

一念至此,

汪廣洋一臉疑惑地問:“祥卿,他們在查什麼把柄?李善長準備怎麼對付蘇塵?”

胡楨插嘴說:“我聽說是查胡黨……”

啊?

什麼?

查胡黨?

那麼狠嗎?

那些商人又怎麼會是胡黨?

這時,

汪廣洋已經感覺到事態嚴重了——果真如此的話,那豈不是要往死裡整?蘇塵為國做事,竟然落得這個下場?那滿朝計程車大夫就不用混了!

“不行!這樣萬萬不行!蘇塵是為朝廷做事,為民生著想,怎麼能被這樣誣陷?到時候蘇塵一倒臺,天下士大夫再指望了!胡楨,你要盯著鬱新,不能什麼都由著他啊!否則到時候天下人指著咱們罵呢!”

嗯嗯!

眾人也反應過來——

這樣搞,最後還是要把矛頭指向士大夫!

在座這些人雖說沒有直接關聯,可李善長是什麼人?他當宰相的時候都是大權獨攬,這次又怎麼會放過劉伯溫一夥?

“不管怎麼說,都要保他!”

“咱們要聯名!”

“蘇塵為國盡忠,不能被無端陷害!”

“籌錢就已經千難萬難了,他們還要在背後搞事?”

“李善長這還算士大夫讀書人嗎?”

“他壓根兒就不是!”

“他本來就是胡惟庸那種人!”

“皇上這是為什麼啊?怎麼由著他啊!”

“還是看不上把咱們這些人啊……”

“……”

眾人七嘴八舌,一下子義憤填膺。

“好!你們都下去說說,到時候一旦蘇塵被陷害,咱們就跪奏天門!”

汪廣洋也火大了,直接下定決心。

……

十餘天后,

劉家港外,黃昏時分。

沉寂已久的海港,這幾天再次檣櫓雲集。二三百隻寶船進進出出,航海侯張赫本來在蘇州,手下告知後,他匆匆趕來。

此時,

但見貨物成山,許多怪異的商人聚在碼頭上督運貨物,全都是一箱箱的瓷器,一袋袋的茶葉,一匹匹的絲綢。

他奇怪的是那些人,商人不像商人,個個精壯得很,卻又打扮成商人樣子?另外是一些兵馬,就在港城旁邊屯住,陣勢森嚴,肅靜之中殺機內斂,一看就是勁旅。

再有是那些寶船,每一隻都是三四層的樓船,可謂是實力非凡!要知道,他航海侯手裡,也只有一二十隻而已!

“咦?”

“哪來的兵馬啊?我怎麼不知道?”

“這些船都是商船啊?哪來的啊?”

他是老朱親封的航海侯,督管一切海務,這時乍見那麼多船,一下子都傻了!

這時,

一隊壯漢正好裝船經過,張赫大喊一聲:“你們是什麼人?怎麼不去我的航海侯衙門報冊?”

哼!

壯漢們瞪了他一眼,顯得極其不耐煩。

啊?

這?

不給我麵皮?

“來人!把他們拿下!”

“領命!”

手下抗倭千總翻身上馬,立刻就要去城中調兵。

這時,

一個年輕人哈哈一笑,走過來說:“原來是航海侯,在下失禮了!”

唰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