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正驚疑之際,遠處的沈克也頗感意外——

咦?

不是李善長的公子嗎?

今天是怎麼回事?

他雖然是鉅富,沈萬三的孫子,但絲毫不敢怠慢李善長的兒子,於是急匆匆跑過來。

“駙馬,你老人家,大駕光臨,沈某蓬蓽生輝啊!”

這時,

方孝孺也十分驚訝——

怎麼李祺也認識沈家的人?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他本來也只是路過,卻忽然撞見了沈克的管家沈福,說是沈公子仰慕已久,非要生拉硬扯帶到沈園。

方孝孺素來知道沈家自從沈萬三死了之後,一直不過問朝政,為人也非常低調,就是個附庸風雅的富家公子,也的確多次託人求見自己,今天既然推不掉,乾脆就見一見,把話說明了,一刀兩斷也好。

不曾想,

他剛坐下來,沈克點了戲,還沒開鑼呢,又來了個李祺?這個李祺既然是李善長的兒子,方孝孺就有點警惕了——

難道今天是中了沈家的圈套?

是李祺要見我?

這時,

沈克拉著李祺也坐下來,笑著說:“難得今天兩位同時光臨寒舍,實在是莫大幸事啊!”

嗯嗯,

客氣、客氣。

李祺今天莫名奇妙,一直沒搞明白怎麼回事,稀裡糊塗就坐到這裡,這時慢慢緩過神來,才突然怒火騰起,埋汰說:

“沈兄,玩笑是不是開得大了?在下為人難道真的就那麼不通情理?沈兄非要讓在下喝一杯罰酒?”

啊?

什麼?

沈克嚇了一跳,趕緊辯解:“駙馬,沈某仰慕駙馬已久,但一直不敢相邀,今日蒙駙馬不棄,竟然親臨寒舍,在下感激不盡!”

啊?

不是你?

你沒請我?

那是誰?

忽然,

李祺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

陰兵?

藍玉?

他立刻盯著方孝孺,心想:難道你真的是藍黨?

方孝孺這一刻也才明白——

今天這兩人都是誤打誤撞進來的!

跟主人家竟然沒多少關係?

那個管家呢?

一念至此,

他脫口而出:“沈先生,尊府管家現在何處?我是在街口遇到他,他說沈兄已經準備好了的……”

啊?

什麼?

沈克一下子也明白了——

今天恐怕闖禍了?

有人故意安排這兩人見面?

完了!

我終歸還是惹上了麻煩……

想到這裡,

他趕緊站起來,對這兩人深深一拜:“兩位大人,實不相瞞,在下本來沒有設宴啊,方大人是我府上管家沈福請來的,那的確是我吩咐過,讓他一見就要請的……那麼,駙馬爺是、是怎麼來的啊?”

說到這裡,

他的聲音已經在發抖。

這時,

李祺算是徹底懂了——

有人在背後陷害!

一定是……

恐怕出事了?

他當即站起來,大聲說:“我原本要到家了,卻被人劫持過來的……但是一進門,那個人不見了……”

啊?

什麼呀?

陰兵!

三個人同時冒出了這個念頭,後背一陣發涼。

李祺一直被李善長打招呼,儘量不要拋頭露面,這時想到可能已經中了圈套,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