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國才三十多歲,幹了三年,在前任縣令手下,沒少幹剋扣事情。

這時,

他忍不住害怕起來,感覺這個縣令好像來頭很大的樣子,藍天欽都說出來是藍玉的義子了,他還能打?那就說明不是個傻子,就可能是什麼大佬的親信。

一念至此,

他撲通一聲跪下:

“大人,請您老人家指點迷津!”

呵呵,

蘇塵也給他交底了,畢竟人生地不熟的,沒個親信也不好辦事啊。

“李縣丞,據我所知,上位很可能要查空印文書剋扣公糧的事。咱們山陽縣這兩年也交了一些錢糧,剋扣下來的自然也不少……我的意思,你還是儘快補回來,給淮安知府範大人送過去?”

啊?

李國一下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蘇塵竟然稱皇上為“上位”!

那可是淮西勳貴專用的稱呼啊!

怪不得他敢打藍天欽,原來是淮西的人,看他的樣子,搞不好是李善長的什麼人?

“蘇大人,卑職明白了!不瞞大人說,我大約拿了三百來斤,明天就送還給範知府那裡,登記造冊,就說是彌補損耗……蘇大人以為妥不妥?”

“嗯嗯,很妥!”

蘇塵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

“老李啊,你就放心幫我……明白嗎?”

“卑職明白!”

嗯嗯,

蘇塵雖說是忽悠他,可也是沒辦法啊。到時候大不了給作死王舉薦一下,讓他升個正牌縣令也就是了。

這時,

望著衙門外的陰沉天氣,他忍不住喃喃:

“這空印案也該來了吧?”

……

這邊,

藍天欽一晝夜騎馬趕到應天府,一進藍府,就大聲喊冤:

“義父!”

藍玉正跟陸仲亨、唐勝宗他們喝酒,被掃了興,一下怒了。

啪的一聲拍案,

“藍天欽,你搞什麼?”

“義父!”

撲通一聲跪下,

藍天欽就哭訴:

“義父,新來的那個知縣,他竟然公開打我十五軍棍啊!義父,此人囂張至極啊!他本來也沒說打,等我搬出您老人家的名頭,他反而說要我吃點苦頭啊!”

唰的一下,

他拉開衣襬,露出烏青的一大塊屁股。

“義父啊,這縣令到底什麼人?他這不是打我,打得是您老人家啊!”

啊?

砰的一聲,

這一下連唐勝宗、陸仲亨、費聚也拍案而起。

“誰啊?”

“叫什麼名字?”

“報了名頭還打?”

“這還不打回去,咱們還混個屁!”

“打回去!”

一眾爵爺們火氣上來,藍天欽頓時委屈得不得了,不停哽咽,一把大鬍子都哭溼了。

藍玉本來叫得最響,這時忽然想起蘇塵也去了北邊,一時想不起來這藍天欽是在哪裡任職,忍不住詫異,問:

“藍天欽,你現在是在哪裡啊?”

咦?

對啊!

在哪裡?

陸仲亨幾個人這也才反應過來:說了半天,這傢伙從哪裡來的都不知道!這藍玉也是,義子那麼多,也搞不清楚誰和誰?

“義父!孩兒現在是漕運千總,在淮安府山陽縣駐紮!”

啊?

山陽縣?

轟!

幾個人頓時傻了!

藍玉已經覺得不對了,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