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洋的人。

那就是說——

江南士紳跟藍玉有勾結?

要是沒有胡楨放水,藍玉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幾百號辦案官員的眼皮子底下把案卷拿走,還把人犯殺了……

他瞪眼看了一眼汪廣洋。

汪廣洋輕哼一聲,把頭轉開。

他再瞪一眼胡楨,

胡楨卻是一臉無辜,眼睛似乎在說——

我不知道啊!

胡惟庸頓時面無人色,手腳都開始打顫。

這時,

老朱有點不耐煩了,輕輕咳嗽一聲。

胡惟庸趕緊下跪:

“皇上,臣有罪!臣辦案不利,請皇上治臣之罪!”

不料,

老朱哈哈一笑,擠眉弄眼地對胡惟庸說:“胡惟庸啊,怎麼樣?咱跟你說了,這中書省的官兒不好當……你看,這不?栽跟頭了?哈哈哈……”

唉!

他拍了拍胡惟庸肩膀,又說:

“胡惟庸,你還是能幹的,查清楚了那麼多人,就一份案卷不見了嘛,也沒啥大不了的!那,那就把案卷完整的那幾個先判了吧,啊?”

這?

胡惟庸本來是想想打藍玉、陸仲亨,然後給胡海、郭興他們網開一面,以後就能為我所用。這幾天他跟胡海、郭興他們打過了招呼了。

但現在,情形卻反過來了。

咳咳,

胡惟庸也只有硬著頭皮

“東川侯胡海、海國公吳楨、鞏昌侯郭興、東海侯陳文、六安侯王志等人,縱容家奴,私購偽鈔,涉嫌勾結方國珍餘黨。額,按大明律法,請皇上聖裁……”

譁!

無恥啊!

太無恥了!

說到陸仲亨、藍玉,就是謀反,說到你的朋友,就是皇上聖裁?

群臣一時全都怒目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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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老朱大笑起來,

“唉,這個案子嘛,說嚴重也挺嚴重的,說不嚴重,也不算很嚴重……咱看著吧,私通方國珍餘黨,那才是要命的……胡海、郭興、王志他們幾個,就賜死吧……”

啊?

嘶!

撲通!

胡海、郭興、王志、吳楨全都癱軟在地,一瞬間人事不知。

與此同時,

所有人全都僵住了——

簡直太狠了!

說賜死的時候,竟然跟吃白菜的語氣一樣?

這得多狠啊?

啊?

這?

胡惟庸眼巴巴地望著老朱,臉上全是便秘的痛苦。

而老朱這時面無表情,大袖一揮,直接回到後殿了,一邊大聲說:“胡惟庸,咱就交給你啦,你看著辦吧……”

胡惟庸一把如意算盤徹底落空,只好硬著頭皮喊:“侍讀學士李進,你聽到了嗎?你就代皇上擬旨吧!”

“是。”

李進站出來,卻根本不動筆,只是看著胡惟庸。

胡惟庸搖搖頭,心想這回偷雞不成蝕把米,把淮西的大多數人都得罪了。但老朱的口諭猶在,他也只好宣佈:

“偽鈔大案,跡同謀反,著東川侯胡海、鞏昌侯郭興、東海侯陳文、六安侯王志賜死。其他四千餘人私通方國珍、張士誠餘部,罪重者梟首示眾,其他發配三千里至雲貴。欽此。”

偽鈔大案,忙了個把月,終於以三個勳貴的賜死,而宣告結束。

次日,

京城中人心惶惶。、

畢竟,

這次胡惟庸殺了二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