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一個哨探呼嘯而來:

“聖旨到!”

啊?

兩人頓時傻眼——

聖旨?

不是軍報嗎?

怎麼會是聖旨?

兩人跪下,

沒過多時,兩個太監在軍兵護衛下趕到。

“詔曰:付友德、馮勝毫無定力,聽信謠傳,置遼東大局於不顧,咱著實痛恨!著二人洗心革面,與燕王一道,在徵虜大將軍藍玉帳下聽用,即日再徵遼東,戴罪立功。欽此。”

啊?

怎麼可能啊?

兩人面面相覷之際,已然明白——

訊息滯後了!

付友德硬著頭皮問:

“兩位宮差,請問迤都戰事如何?怎的讓我等再去遼東啊?”

呵呵,

兩個太監笑了笑:

“兩位公爺,你們還不知道嗎?迤都大捷啊!藍玉將軍已經打贏了,斬首一萬多,俘虜好幾萬呢!”

啊?

怎麼會這樣?

“那燕王呢?”

付友德忍不住又問。

“燕王殿下好好的啊,藍玉將軍還救下了燕王、小申國公、江陰侯他們,皇上高興壞了,已經讓他們給藍玉議封公爵了。”

左邊的白麵太監說了來勁,又接著說:

“兩位公爺,你們是沒看到啊,捷報傳到京城是深夜了,全城的燈火都亮了,爆竹聲響了三天三夜啊!”

啊?

這?

兩人頓時有一種被人踹了一腳的感覺,瞬間灰頭土臉。本以為這勝仗的主角是他們,結果成了敵人。

而且,

他們之前在藍玉面前一直有優越感,就是因為兩人都是公爵,藍玉只是侯爵。現在好了,藍玉也成了公爵!

不僅如此,聖旨還說要兩人跟燕王一起“在藍玉帳下聽用”?那簡直是羞辱人啊!

兩人又盤問一會兒,總算弄明白了整個戰局。

太監走後,付友德忽然問:

“宋國公,你說怪不怪?為什麼燕王不給我們指令啊?他不是逃出來了嗎?他是不是被藍玉的人給軟禁了?到後來迤都之戰打完,才把他放了?”

馮勝頓時僵住,一個念頭也油然而生,壓低聲音問:“那,讓我們停在這裡的口信,會不會有假啊?”

啊?

對啊!

肯定是假的!

就是要讓我們停止不動!

哎呀!

付友德一下明白了——

這回上當了!

太慘了!

被人騙得都要吃屎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次簡直太特麼的窩囊了!

這要是說出去,連人都別做了!

唉!

“燕王啊燕王,你怎麼就不行呢……”

馮勝浩然長嘆,只感覺這次絕對是平生最屈辱的一次了。

“走吧,咱們還是回廣寧吧……再在這裡折騰幾天,軍兵非要譁變不可!”

付友德也自覺沒有顏面,勒轉馬頭,疾馳而去。

……

與此同時,

京城,胡惟庸府。

眾人是罵聲一片。

“他孃的!藍玉太瘋了!”

“賭徒!就是個賭徒!”

“藍玉根本不會打仗!”

“他會個屁!一直以來都是靠衝!”

“莽夫!”

“僥倖而已!”

“他那麼多義子,上位也不管管?”

“他孃的!好幾百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