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裴青生有了後悔之意,他怕謝茯對他無意,以後兩人的關係會在此刻止步,再也沒有向前一步的可能。

他不該著急,不該如此心急的想表露自己的心意,他後悔了。

許久之後,謝茯彎唇一笑:“這個筆名挺好的,就用這個吧。”

她對裴青生有一點點心思,還沒到喜歡的地步。

對於他的試探,目前她只能裝做沒聽出來,無法給出回應。

‘扶生’

如今覺得這兩個字,似乎也不是那麼讓人討厭。

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雖然沒有給出回應,但裴青生已經很高興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就此止步。

謝茯不是完全對他無意。

不著急,他可以等。

他看著紙上的兩個字,解釋道:“你說故事我寫,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完成這本故事,用了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

“‘扶’要不改成你名字裡的‘茯’如何?”

原本是想用‘茯’,他存了試探和暗示的心思,便寫了‘扶。’

“不用改了,就用這個字,挺好的。”謝茯拿過剪刀,放在一旁的籃子裡,“要不等一起去鎮上交貨。”

她一個人,沒人陪著,路上不安全。

一次兩次運氣好,沒遇上壞人,不可能次次都運氣好。

“嗯,我正想和你說,逢集去。”

裴青生在另一張紙上寫上筆名,越看這兩個字越喜歡。

‘相扶一生’

她一定聽出了他的暗示和試探,明白了他的心意。

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

感情的事急不得,慢慢來,慢慢來。

謝茯拎著兩個木桶:“我去東邊挑水。”

去雜物房拿了扁擔,大門開啟,挑著空桶,走在門前小路上。

路過謝大牛家,他坐在房門的屋簷下,抽起了旱菸。

以前他可沒有這習慣,如今學會抽旱菸了。

謝大牛見她挑著空桶從門前走過,滿面春風的,鼻孔‘哼’了一聲,對屋裡繡荷包的李貴芬說道。

“五丫頭瞧著氣色比在咱們家好。”

在謝家時,整天挎著臉,半死不活的,一看到她的臉,心底就升起一股火,厭煩的很。

“那又怎樣?嫁給裴青生還不是吃不飽飯,天天吃野菜,比在咱們家好在哪裡。”

謝大牛抽了一口旱菸,眼前煙霧繚繞,眯著眼睛:“在咱家天天吃菜糊糊,前段時日見她買了幾斤雜麵。”

李貴芬放下手中的活,白了一眼門口的人,沒好氣道:“你啥意思,給她吃菜糊糊還虧待她了?那麼大歲數不嫁人,咱們每年給她交多少丁稅。”

“這十五到三十歲還沒嫁出去的,翻倍收稅,這死丫頭三年來浪費了咱們家多少錢,一提起這事我就來氣,當初和她斷親,就該讓她把這錢還回來,要不然不同意斷親。”

十五到三十歲,每年往上加,最高五算。

過了三十歲以後,官府便不再管。

因為三十歲還沒嫁人,必定是身體有問題,往後也不可能再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