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謝茯連忙搖頭,賣力擦著牆。

不能有這種想法,心要向善,要做好事,給自己積德。

凡事不過三,不,事不過二!

一面牆刷了一個多小時,在院中聞不到臭味才停手。

小河邊,謝茯低頭看著腳上快爛掉的草鞋,嘀咕道:“一個月前才做的,壞得也太快了。”

去鎮上走了很遠的路,磨損的厲害。

再撐一段時間,不能穿了燒火。

蹲下身洗手,抬頭看向田地。

裴青生家一共三畝好地,三畝地緊挨著,長滿了各種雜草。

當初何小溪走得突然,很多事情沒有交代完。

三畝好地荒廢了好幾年,真是可惜了。

“小茯姐,呆呆的想什麼呢。”

謝茯回神,轉過頭:“我在想地裡的草長得太高了,要是莊稼長那麼好,那才喜人。”

關月娥,十六歲,鵝蛋臉,面板白,一雙杏眼特別好看,鼻子上有顆小黑痣,性子溫柔。

她丈夫耿有方,小叔子耿有正。

十年前她婆婆帶著他們來到村子裡定居,買了地基和田地,一年後她婆婆病逝。

兩人是從小定的娃娃親,家裡出了變故,具體原因不知道。

“何嬸走得急,家裡的地給別人種,不會荒廢那麼多年,地裡草太多,除草都是個麻煩事。”

草根不弄乾淨,種上莊稼不肯長,收成不好。

“是啊。”謝茯附和,“不過也沒辦法,誰會想到呢,慢慢來吧,明年種稻子。”

“誒,你怎麼這會過來洗衣服,有方呢,平時都是他一大早過來洗衣服的。”

小兩口感情特別好,有一次耿有方端著盆來河邊洗衣裳,有嬸子問,洗衣服是女人乾的活。

他說河水太涼,自己是個大男人,不怕冷。

還提大夫說了,女人要少碰涼水……

是個疼媳婦的好男人。

關月娥搓著衣服回:“今早和他一道在鎮上做工的人來找他,商量著去要工錢,他們三前腳才走,我這才有空過來洗衣裳。”

“有方做活的工錢,有三個月了吧,怎麼還沒要到?”

嬸子們聊天,她從旁邊路過聽了幾耳朵。

“不好要,老闆拖著不給,說自己手裡也沒錢,讓等,這一等等了三個月。他們去過幾趟鎮上,不知道老闆躲哪去了,找不到人。”

“這不,來我家的那人說,他打聽到老闆躲在哪裡,叫上大傢伙一塊,把老闆堵著,不給錢不讓走。”

“辛辛苦苦幹了小半年的活,怎麼也要把工錢要回來。”

謝茯起身走到她身後,環著手臂說道:“要錢就要錢,可別拿著刀威脅,不然他告到官府那,你們有理變沒理,一文錢拿不回來。”

這事曾經發生過,男人家裡孩子病重,急需用錢,為了讓老闆給工錢,拿著刀威脅。

結果老闆告到官府,男人被打了二十棍,後面不知道怎麼判決的,老闆一文錢沒給,男人要是再敢去找老闆要錢,他還要坐牢。

“我提醒他們了。”關月娥回頭,仰頭看著她,“就怕別人不聽,到時候連累了其他人,工錢要不回來不說,還要吃上官司。”

“俗話說,貧不與富爭,民不與官鬥,可這工錢,大傢伙不去‘爭’,家裡日子怎麼過得下去。”

她有個小叔子,家裡要存點錢給他娶媳婦。

“不容易啊。”

錢難掙,屎難吃。

謝茯又和她聊了兩句,打了招呼回家,納鞋底。

“剛剛在小河邊碰到月娥了,她丈夫和小叔子去鎮上要工錢,我估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