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碧泉山,正陷入一場危機中。

矗立在主峰的含光閣,桐安一臉愁容,仔細觀察,能看到鬢邊長出了幾縷白髮。

“趙瑜,你的行徑已經觸犯了門規,可知罪?”桐安沉聲問道。

而跪在他面前的趙瑜,身上佈滿了傷痕。

天水碧的衣衫上全是破洞,破洞之中還能看到傷口滲血。“師父,徒弟錯了……”

趙瑜虛弱地仰起頭,嘴唇泛白,“我不該輕信賊人的話……”

風無忌此時站在不遠處,冷漠地看著地上的趙瑜。

他對這個師妹是一點都不帶心疼的,因為如今的局面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旁人。

要不是師父謹慎,或許碧泉山今日就不復存在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風無忌瞳孔中似有一團火,若是眼神能殺人,趙瑜不知道被他殺了幾次了。

“你這是要毀了碧泉山啊,趙瑜!”桐安失望地看著趙瑜,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趙瑜竟然夥同朝廷的人,竟然想要讓朝廷官兵進到這裡。

幾十年來,他們碧泉山從不會和朝廷中的任何一個人合作,更別說會讓他們進入碧泉山。

之前溫向微被綁架一事,是因為他們想要拿到當年寧家被滅一案的真相。

“不是的師父,師父我怎麼會想毀了山門呢?他們告訴我,只要我說出鳳舞的事情,他們就不會進攻碧泉山的。”趙瑜焦急地解釋,但所有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本來之前她就有想害了鳳舞的心,此時和朝廷的人合作,誰能保證她沒有抱著別的心思呢。

桐安身為碧泉山的掌門人,又是趙瑜的師父,他現在只覺得自己教導無方,才讓趙瑜動了害人的心思。

“是為師的錯,這麼多年來只關注了你們的武藝,就忽略了教你們做人的道理。”

桐安很自責,他以為趙瑜這個人只是喜歡自己的大徒弟而已,怎麼說也不會做出傷害同門的事情。

可是他想錯了,桐安低估了人性的險惡。

趙瑜聽出了桐安對自己很是失望,她能猜到自己最後不僅僅會到鏡臺受罰,更可能會被逐出碧泉山。

她不想這樣,離開了碧泉山她根本沒法生存,而且到時候就再也見不到心愛的大師兄了。

“趙瑜啊趙瑜,你可知找你的人是誰嗎?”桐安問道。

“弟子不知……”她當時根本沒查那個人是誰,她只聽到說能讓鳳舞消失,根本就不管那個人的身份。

桐安深深地看了一眼趙瑜,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人是白巖城的城主。”

白巖城?

就是那個和碧泉山始終不對付的白巖城?

趙瑜的眼睛,那雙曾經明亮如星辰的眸子,此刻卻失去了光彩,像是被冰封的湖水,透出一股深深的寒意。她的瞳孔微微擴大,彷彿要看穿這個世界的虛假和無常。她的嘴角微微顫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內心的驚愕和痛苦所束縛。

趙瑜的臉上,那曾經白皙如玉的肌膚,此刻卻泛起了淡淡的蒼白。那是一種失去了血色的白,如同冬天的雪花,悽美而脆弱。她的眉頭緊鎖,彷彿在努力理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然而她的心中卻充滿了混亂和迷茫。

“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我懲罰你那麼嚴重了吧?”桐安問道。

趙瑜胡亂地點頭,白巖城一直和碧泉山作對,而她竟然還傻傻地以為人家是想要幫助自己。

此時的風無忌站在趙瑜看不到的地方,臉色沉得嚇人。

他的眼睛,那曾經閃耀著自信和決斷的眸子,此刻卻如同黯淡的星辰,失去了曾經的光亮。他的目光空洞而深邃,彷彿能看穿人心的虛偽和冷漠。他的眼角微微下垂,彷彿在承載著這份沉重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