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當年沒有……”寧豐喃喃自語。

轉念一想,哪有那麼多如果,這世上發生的那麼多事情要真的能夠重來,不得大亂。

他很慶幸自己沒死,但是也難過自己沒死。

慶幸在於他還能看著女兒和兒子一同成長,難過在於他還活著,但是妻子為了讓他能夠逃脫,死在了那場災難之中。

“大人,您在想什麼?”心腹不解地看著寧豐。

最近幾日的寧豐經常心事重重的,而且還經常不吃飯,也不願意和外人溝通,包括他。

寧豐側眸看向心腹,他的內心是痛苦的,又想讓孩子能夠平安地長大,還想讓當年害他們寧家差點滅門的人被繩之以法。

不過寧豐是不相信官府了,若是當年沒有人從中做了什麼,也不至於導致寧家慘遭滅門,而他還只是僥倖逃脫。

女兒和兒子當時還好有桐安的保護,才倖免於難。

“我在想……我當年要是跟著夫人一同走了,那該多好。”寧豐的話中滿滿的都是哀傷。

那可是他的夫人!

寧豐靜靜地佇立於斑駁的硃紅廊下,周身被一抹淡淡的夕陽餘暉輕輕籠罩,卻似乎溫暖不了他內心深處的寒意。他的面容,如同被歲月細細雕琢過的玉石,雖俊朗非凡,此刻卻佈滿了難以言喻的哀傷。

眉宇間,緊鎖的眉頭如同遠山含煙,透露出無盡的憂慮與愁緒,那雙深邃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彷彿是兩汪深不見底的寒潭,映不出任何光亮,只餘下無盡的寂寞與哀傷在緩緩流淌。眼眶微微泛紅,似有淚光閃爍,卻又強忍著不讓它落下,那份堅韌與脆弱交織的複雜情感,讓人不由心生憐憫。

他的嘴角緊抿,形成一條几乎看不見的直線,那是他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痛苦與悲傷,不願讓任何人窺見他的脆弱。然而,那不經意間微微顫抖的唇瓣,卻洩露了他內心的波瀾起伏。

寧豐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袍,衣襟隨風輕輕搖曳,似乎也在為他訴說著無盡的哀愁。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是他內心掙扎與不甘的體現。周圍的一切喧囂彷彿都已離他遠去,只留下他與自己的哀傷為伴,在這漫長的時光裡,默默承受著所有的痛苦與無奈。

心腹心中默然,他知道當時發生的所有事,一開始他也只是奉命外出辦事,所以也逃過了一劫。

誰知等到他回來的路上卻收到訊息,說寧家勾結江湖人士被查出,具體罪名他不知道,只知道寧大人一家遭遇了劫難。

那時的他覺得天都塌了,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寧豐了。

好在後來在路上遇上了靈藥谷的人,在瞭解後知道了是他們救下了寧豐,他就跟著靈藥谷的人一起。

“大人,夫人人死不能復生,但是小小姐和少爺還在,您還沒看到他們能夠獨當一面呢。”

心腹真名墨石。

他不希望寧豐因為夫人的離去,太過於傷心,只好搬出鳳舞和姚競川。

寧豐聞言,身形微微一震,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過往的懷念,也有對未來的期許。他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彷彿是在努力將那份沉重的哀愁暫時擱置一旁。轉身望向墨石,寧豐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墨石,你說得對,我不能讓鳳舞和競川失去依靠。夫人雖去,但她的精神與期望,我要替她在孩子們身上延續下去。”

夜色漸濃,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一片銀輝,為這孤寂的夜晚添上了一抹溫柔。寧豐與墨石並肩走在通往靈藥谷的小徑上,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卻又充滿了決心。他們談論著未來的打算,如何在逆境中保護寧家最後的血脈,以及如何查清寧家被誣陷的真相,還家族一個清白。

“墨石,你可知江湖中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