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光逐漸空洞,中間像是被什麼東西挖了個圓形的井,又迅速閉合,和原來沒有什麼兩樣,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兩位人類從天而降,一位披著斗篷,一位把帽簷壓得很低。

他們用食指對著對方,只見他們的指尖都凝聚著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

他們都緩緩把手縮回,抬頭打量起了眼前這個人的模樣:

“你也是【神選者】?!”

黑斗篷的人把斗篷揭了下來,人高馬大的,是個中年人,丹鳳眼,用獵鷹似銳利的目光望向戴鴨舌帽的人,禮貌地向後退了一小步:

“請問大人貴姓?鄙人是前來管控石以恆那個傢伙的,還望大人多多包涵。”

戴鴨舌帽的人也把帽簷翹上去,終於戴平整了。中年人這才看清此人的面相,是一個大眼睛的青年。

青年有些有驚無險地笑了笑,單膝跪地,一手握拳,另一手抱著拳頭,不好意思地行了個禮:

“原來咱們是一路人啊,在下喜鵲,失禮了。”

中年人也笑了,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

“年輕人尚有蓬勃生氣,我,杜鵑,失禮了。”

兩人一同來到了錄音室的門前,一個閃身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無邊的寂靜中。

轉眼間,神選者們就被傳送到了禁區的內部,裡面遍佈吸聲材料,還有幾乎擺滿半個室內的廣播裝置,紅紙標記著“全班師生”“某個班”“學生會”等分類。

杜鵑把紅木地面踩得“吱嘎吱嘎”響,像是不止一次“到此一遊”的“老熟人”,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粗莽;

喜鵲反而躡手躡腳的,好似新來的懵懂實習生,對一切新鮮的食物都忍不住張望一番。

正中央是一張方形圓角的桌,一隻青面獠牙的獸翹著二郎腿坐在那,正埋頭伏案。一聽見這熟悉的“吱嘎”聲,它立刻正襟危坐,誠惶誠恐地望向中年人:

“杜,杜鵑大人,您怎麼來了?”

“喏,這位是我的新助手喜鵲,讓我們一起來統治藍雲中學,怎麼樣啊?”杜鵑的呈倒三角形的臉越來越貼近青面獠牙的獸,樂呵呵地等待它的回應,和藹的笑容中透露著無可救藥的惡毒,竟讓一隻怪獸認為……

這不是人,是鬼……

是啊,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不是高階惡種,還有比進化怪更可怕的東西,甚至讓任何怪物都聞風喪膽,生怕直面來自它的恐懼……

有了它,荊棘玫瑰可以變成食人花,籠中麻雀也可以變成惡鷹,肆掠整個校園,一切的地盤都將不攻自破……

它就是被困境泯滅的人性,它就是那道像獵豹一樣貪婪的目光……

可憐的青面獠牙獸在如此可怕的人類面前,只有“肯定”的權利,只好顫抖地答應:

“我,我批准了……”

青年人猥瑣地扭了扭脖子,把領子立好,“標緻”極了:

“參見石校長。”

“小的不敢,恭送喜鵲大人。”

這件事的成功,意味著杜鵑的計劃更進了一步。中年人彷彿陷入了貪念的泥潭中,更加無法自拔了,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石以恆,你說我們會里又來了多少人?”

“九個,他們身上都保留著星象能的氣息,應該都是從那個副本里出來的。”

“好,好!今天的午餐又有著落了,聽說食用了【天選者】的肉體可是可以升級技能的呦……”

杜鵑的丹鳳眼在雪亮燈光的照耀下,竟然有些瘮人,似乎哪裡了沾染了什麼汙穢,哪裡呢……

他的方格棉外套上,黑色的線條流暢地勾勒出了許多正方形圖案,好像無數個“口”“日”“田”在整齊排隊。橫豎都看不出什麼,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