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內。

坐上車,我點上了一根菸,心中五味雜陳的。我發動車子,熟練地調頭,朝著陳博家駛去。

一路上,街燈的光影從車窗滑過,我腦子裡卻亂成一團。程俊的出現讓我第一次感到,我和周貽之間的“婚姻”到底多麼荒唐可笑。我不明白周貽想要什麼,也不清楚自己又在這場關係裡扮演什麼角色。

車子停在陳博家樓下時。我坐在車裡沉思了片刻,終於下車上樓。

陳博開門時還沒完全睡醒,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看了我一眼:“你怎麼回來了?”

“遇到點事,懶得多說。”我無奈地說道,換了鞋徑直進了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陳博看我臉色不太好,也沒多問,只是從冰箱裡拿了兩罐啤酒,扔了一罐過來:“你這是要借酒消愁嗎?”

我接住啤酒,苦笑一聲:“哪來的愁?不過是覺得自己像個笑話罷了。”

陳博拆開一條萬寶路,隨口說道:“和我說說吧,發生什麼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是看別人的笑話,就是被別人當笑話看。笑來笑去才發現都是一場虛無縹緲的鬧劇!”

我搖了搖頭,沒再接話,心裡卻默默想著,自己到底還能撐多久。

我內心曾經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精神寄託可以是煙,可以是酒,可以是任何東西,但唯獨不可以是人。可是理智永遠無法打敗感性。

不知不覺間,我和陳博已經喝完了一整箱啤酒,屋裡瀰漫著酒精的味道和划拳遊戲的喧鬧聲。就在我們笑得正歡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我停下手中的酒杯,有些疑惑地看向陳博:“不會是吵到鄰居了吧?”

陳博走過去開門,結果門口站著的不是鄰居,而是文雅。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睡衣,頭髮鬆鬆散散地披在肩上,臉上寫滿無奈:“我的兩位老闆,大半夜了,你們還在喝?不睡覺啦?”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打著哈哈說道:“快了,快了,就一會兒。”

文雅無奈地嘆了口氣,提著一大袋零食走進來:“算了,我也睡不著,陪你們坐一會兒。”她把零食往茶几上一放,自己隨意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我笑著遞給她一罐啤酒:“那一起喝?”

文雅搖了搖頭,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今天不方便喝酒,下次吧。”

我沒多問,和陳博繼續划拳喝酒,酒桌上的氣氛又一次活躍起來。文雅雖然不喝酒,但也加入了我們的玩笑,不時說上幾句幽默的話,逗得陳博大笑不止。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螢幕亮起,我低頭一看,頓時心裡一咯噔,居然是周貽打過來的。

文雅注意到我的表情,挑了挑眉:“怎麼了?誰的電話?大半夜的!”

“沒事,我接個電話。”我敷衍了一句,拿著手機走到一旁,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周貽,聲音裡透著一絲失落:“你在哪?”

我頓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在陳博這邊,喝點酒。”

周貽沉默了片刻,聲音帶著些許委屈:“能不能過來陪我一下?我一個人害怕。”

她的話讓我愣住了。周貽向來表現得強勢而冷靜,幾乎沒有這樣低姿態的時候。喝得有點迷糊的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還是下意識地答應了:“好,我過去。”

掛了電話,我拿起外套,站起來對陳博和文雅說:“我得回去一趟,周貽那邊有點事。”

文雅皺了皺眉,看著我:“你喝了這麼多酒,不安全。”

我擺了擺手:“沒事的,我可以的!”

文雅打斷了我的話,拿起自己的車鑰匙:“行了,別廢話了,我送你。”

陳博在一旁說道:“就讓文雅送你吧,我也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