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鈞匆匆的帶著大批許家護衛前往了霧眠山,城中人見許家如此浩浩蕩蕩不知發生了何事,但他們從未見過許鈞的臉色有這麼難看過。

令牌仍然微微閃爍著,內傷以任何人都無法理解的速度恢復著,隨後迅速止住了羽落的出血口,然後又恢復暗淡。

“清瑤你沒事吧……?”羽落想睜開眼但怎麼樣都無法睜開,只餘疲憊。

許清瑤聽見羽落說了一句很小聲的話,立刻激動了起來,也不管渾身汙血,緊緊的抱著羽落生怕他離自己而去,小聲哭泣著,她並沒有發現羽落已經止住了血。

“對不起哥哥……以後……我…再也不任性了……求你……求求你不要走好嗎?”許清瑤渾身顫抖著,滿目含淚的說著。

“嗚嗚嗚嗚……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非要來看什麼…彩練……哥哥你就不會受這麼嚴重傷了……”少女淚水已掛滿臉頰,心緒萬分不安,並沒有察覺到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她巨顫的泣音。

羽落其實都聽得到,但他已無力回答,只能用最後的力氣,在少女激盪的眼神中,緩緩的撫向她的臉。

過了一會後。

“哥哥,喝水。”許清瑤拿著自己的葫蘆喂著倚靠在她懷裡的羽落。少女眼睛通紅,但仍遮不住那含情的眼神。靜靜的看著他的臉,想把他刻畫在內心最深處,永世不忘。

許鈞匆匆趕來,愣是沒注意到這麼多人進入霧眠山愣是一個活物都沒遇到,路上全是野獸兇獸的屍身。

當他看到滿身是血的羽落和許清瑤時,呼吸都有點上不來。急忙趕上來,周圍的護衛更是分散開來把羽落和許清瑤護在最中間。

迅速檢查了一下兩人的狀態,發現除了渾身是血但並沒有傷口,許鈞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拿起傳音玉說道:“夫人,孩子們已經沒事了,安全了,我接到了。”

傳音玉那頭的曲心柳這才癱倒在地放聲大哭起來,周圍的侍女連忙扶起來。天知道她剛剛有多麼心慌,任何一個孩子出事對她來說都是天塌了般的打擊,更何況是兩個孩子一起。對於任何一位母親來說都應是如此。

“快,我們回去。讓外面的人備好馬車,兩個孩子都需要休息。”許鈞大聲的發出命令。而許清瑤始終拉著羽落的手不肯鬆開,小手感受著羽落慢慢恢復的體溫,對她而言是最安心的回應。

許鈞帶著兩人上了馬車,小心翼翼的把羽落放到小床上,許清瑤便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他。隨後開口輕聲說道:“父親,此次偷跑出來,責任全在於我……”

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得掉起了眼淚。“是我執意要拉哥哥來霧眠山看彩練……我聽了清花商會老闆娘的話……”說完便忍不住的再次哭了起來。

今天流的眼淚比她在世十二年都多。

許鈞耐心的安慰著她,“不管怎麼樣,你們兩個相安無事就好,記住這次的教訓即可,以後千萬千萬不要再偷跑出來,你們兩個平安我已經很知足了。”

許清瑤哭了一會後便開始感覺疲憊,畢竟經歷了那麼大的刺激,眼皮已經開始不受控制。

許鈞看出來了,並讓她挨著羽落睡吧,父親會在這守著。

隨後的事便不怎麼記得清了,只知道那天之後在城中再也沒見到過清花商會這個名字。炎家家主炎獰也在大廳裡怒吼著。

而她,許清瑤。對羽落的感情亦是產生了質變。

從以前的處處耍小聰明變成了處處維護,連哥哥被父親訓話也會與父親頂嘴,這讓許鈞以及曲心柳意識到了什麼,但那時畢竟還小,他們可能還是不太相信。

直到一年後,兩年後,三年後依舊如此他們才確信無疑。

她的內心只能容納一個人,那就是羽落。

:()神道與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