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牧過來是想問問兩人還缺不缺什麼東西,順便看看顧如詩有沒有醒,現在他更想找個鏡子照照看,難道自己看起來已經和阮青竹他們差輩了嗎?

阮青竹目送著阿歡進了房間,才站起身來,轉頭就看見了站在外面一臉糾結的李牧,還愣了一下:“李大人什麼時候來的?”

好心的李蓮花給出答案:“在你說很嚴肅的叔叔前面。”

阮青竹清咳一聲,“咳,我的意思是,李大人很有威嚴嘛。李大人現在過來,可是有什麼新發現?”

轉移話題大法,雖然老套,但勝在有用。李牧也沒打算抓住這個不放,順著他的話說:“新發現沒有,就是來問問你們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貧道有需要啊!貧道現在需要一桶熱水,好好泡泡。”

三人尋聲望去,只見平陽子大步流星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那個去給他傳信的捕快。

他走到兩人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一下,見兩人沒什麼事才放下心來:“你們兩個小子可真是會惹麻煩,怎麼一轉身的功夫,都把自己送進官府了?我可還要靠你們帶我去找師兄呢,你們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阮青竹眨巴了一下眼睛,從他的話中提煉出了關心,笑得甜滋滋的:“師叔你擔心我們就直說嘛,給別人算命的時候不是很會說嗎,怎麼對著自家子弟就這麼拐彎抹角的。”

被他點破了,平陽子也不惱,捋了捋鬍子:“我這都多少年沒和你們這種小輩打交道了,生疏些不也是難免的事麼。你們兩個小毛毛,之前師兄不在,你們滿世界亂跑就算了,如今有師叔給你們撐腰,還能讓人欺負了去?”

他說的是阮青竹和李蓮花,眼神卻直往李牧身上瞟,這撐腰是衝著誰去的自不必說。阮青竹連忙給兩人介紹:“師叔,這是揚州的提刑官李牧李大人,這次是為了臨西縣尉被刺殺之事,來此調查的,之前我們在揚州就認識了。李兄,這是我師叔,平陽子。”

阮青竹和李蓮花都不是什麼恪守禮法的人,李牧也只是在辦案的時候看著十分嚴肅,實際上很好相處,甚至還很愛看含喜班的戲。

其實按照他們在揚州的交情,稱兄道弟也是再正常不過了,只是阮青竹他們剛從百川院回來,知曉率朝廷對四顧門的算計,又遇上了李牧的招攬,一時有些排斥,才一直稱他為李大人。

李牧不知其中內情,卻平白受了他們這兩天的“排擠”,想到這一點,阮青竹心中微動,想著和李蓮花商量一下,要不要和李牧談一談。

不過此事不急,他思緒迴轉之間,李牧和平陽子已經互相打過招呼。

得知李牧還是自家小孩的朋友後,平陽子仔細看了看,略一思索,從懷中掏出一個疊好的符籙:“這位小友,貧道觀你天庭飽滿,耳大貼肉,面相貴不可言啊,只是眉間隱約有黑氣縈繞,這幾日都心神不寧吧。今日有緣,這枚符籙就贈予你,你貼身帶好,可以消災解難。”

聽到平陽子說他面相貴不可言的時候,李牧還愣了一下,看了阮青竹和李蓮花一眼,才想起來這兩人也同樣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或許能猜到自己在京中有背景,但應該也不會往皇家猜。而且也真的叫他說著了,自己這兩天的確是心神不寧,少眠多夢。

如此想著,倒也不敢輕視平陽子遞來的符籙,雙手接下收好了。

等李牧走後,阮青竹連連驚歎:“師叔,你怎麼做到的?”雖說長者賜不可辭,但態度是能看出來的,尤其是李牧身為公門中人,又正在查這神神鬼鬼的案子。

平陽子得意地捋了捋鬍子,衝阮青竹擠了擠眼睛:“想知道啊,這得看緣分啊。”

“緣分?”阮青竹歪頭,“咱們師叔侄隔了這麼多年還能相認上,這緣分還不夠?”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