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磬沉著臉,在眾人的注視中掏出了一個木匣:“自從術師風阿盧失蹤,我們很多痋術都沒有留下來,這隻覓蹤痋是我們風氏一族想盡辦法才養出來,用來尋找公主的後人的。”

說到這,他看向了芩婆:“當年,就是它帶著我來到雲隱山的,然後,我就看見了單孤刀佩戴在身上的玉佩。”

他不再說下去,沉默著低頭,開啟了木匣,而木匣之中,覓蹤痋安安靜靜,像只死蟲。封磬解釋:“我們養的畢竟不如術師養的,每次喚醒都需要付出很大代價,而且靠近目標後,就會進入休眠。所以找到主上之後,我也沒有再啟用過它。”

單孤刀看著那枚痋蟲,冷笑一聲:“所以呢?喚醒它需要什麼條件?”

誰知李明鶯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對著封磬說:“你沒告訴他,南胤皇室的血可以滅除天下所有的痋蟲嗎?”

封磬面露尷尬,畢竟他們南胤人都弄丟了養痋的本事,哪裡會想到再去防備痋蟲。

眾人都看向單孤刀,此時也由不得他拒絕或者逃避了,不過他也不想拒絕,就讓李明鶯看看,是師孃在說謊,自己……絕不會是普普通通,靠著李相夷才能被收養的乞丐!

他刺破了自己的指腹,將血滴在了覓蹤痋的身上,恨不得用目光將痋蟲滅除了。可惜盒子裡的痋蟲什麼反應也沒有,依然安安靜靜,像只死蟲。

“它根本就是死了吧,這樣誰能判斷它是死是活,有沒有被滅除?”

見覓蹤痋沒有反應,單孤刀冷笑出聲,只覺得什麼血能滅除痋蟲全是傳言,世上哪有這樣的事。可下一秒,封磬就將木匣放在了一邊的桌上,割開了自己的手腕,一時間血流如柱,傾瀉進了木匣之中,奇怪的是,那木匣看著並不大,可血卻一直沒有溢位來。

封磬不停用手刺激傷口,不讓血液凝固,臉色逐漸蒼白,芩婆有些看不得這樣的場面,欲要上手阻止,卻被封磬拒絕:“喚醒覓蹤痋,就要用足夠多的鮮血灌溉,上次是幾位族老聯手,才勉強喚醒。我的血雖不足以喚醒,但也能驗證痋蟲是死是活。”

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若是痋蟲已經被滅除了,臨陣倒戈,懷疑主上,那他該死,若是痋蟲活著,單孤刀是假的,那自己這些年幫著他謀害真正的南胤皇室後裔,更應該以死謝罪。

然而他沒能說的更多,就被李明鶯點了穴定在了原地。

“你們風氏一族的傳承還真是丟的乾淨……說是滅除,就是化為飛灰,一丁點都剩不下來……這結果還不明顯嗎?”說完,她閃電出手,攔住了正欲逃走的單孤刀,一掌將其拍落在芩婆等人身前。

在聽見李明鶯說,化為飛灰的時候,單孤刀就暗道不好,不論是不是真的,李明鶯肯定已經對自己動殺意了,心緒急轉直下,他立馬就做出決定,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李明鶯的武功,僅僅是不加收斂的掌風,就已經讓他內息不穩,起不來身了。

“且慢!”

不等他想出什麼對策,身後就傳來芩婆的聲音,李明鶯隨之收手,面露疑惑地看向芩婆。

單孤刀倒在地上,也艱難地看向走到他面前的芩婆,不由喚她:“師孃……”

芩婆卻看也沒看他,對著李明鶯拱了拱手:“多謝閣下將這孽障帶來,只是清理門戶的事,可否交給我們自己來?”

年輕的時候,芩望臨的脾氣就不好,這些年的退隱江湖也只是接觸的俗事少了,實際上脾氣是一點也沒變。從前單孤刀的品行不好,礙於李相夷,她已經多番容忍,可如今天王老子來了都別想阻止她。

“阿臨且慢。”

天王老子……啊不是,漆木山說話了,單孤刀才沉下去的心又忍不住提起來了,是了,與師孃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