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染紅了天邊雲霞,也映照在詩會現場每一張或期待或審視的臉上。

鄭逸甫一踏入花園,便感受到無數道目光如炬,彷彿要將他整個人剖析開來。

喧鬧聲驟然降低,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感,像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

他嘴角噙著一抹淡笑,步履從容,內心卻警惕萬分。

這詩壇頂峰的風景固然壯麗,卻也處處暗藏玄機。

蘇文站在人群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眼神中閃爍著陰鷙的光芒。

他今日精心準備,定要將這狂妄小子拉下神壇,讓他嚐嚐跌落雲端的滋味。

一位鬚髮皆白,身著青衫的老者緩緩站了出來,正是詩壇德高望重的林夫子。

他捋了捋長鬚,目光炯炯地注視著鄭逸,沉聲道:“鄭公子詩才斐然,老夫欽佩不已。然詩詞一道,貴在傳承,公子之作,雖新穎別緻,卻少了幾分古韻。”他頓了頓,語氣加重了幾分,“今日老夫斗膽,請公子以‘古意’為題,以最正統的格律作詩,也好讓大家領略一番公子對傳統文化的理解。”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眾人皆知,鄭逸的詩詞以新奇大膽著稱,而這“古意”與格律,恰恰是他最為欠缺的。

林夫子此舉,無疑是在公開挑戰鄭逸,試探他的真正實力。

鄭逸心中一凜,這老夫子看似古板,實則心思縝密,這一題,可謂是直擊他的軟肋。

他深吸一口氣,面上卻不動聲色,拱手道:“林夫子所言極是,晚生愧不敢當……”他話音未落,蘇文便陰陽怪氣地插嘴道:“鄭公子莫不是怕了?”

鄭逸目光如刀,掃向蘇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蘇公子莫急,”他淡淡說道,“好戲,才剛剛開始……”

鄭逸負手而立,目光投向遠方,彷彿在追溯那千年前的浩瀚星空。

片刻的沉寂後,他緩緩開口,聲音清朗如玉,字字珠璣:“落日熔金,暮雲合璧,古道西風瘦馬。斷腸人在天涯……” 他吟誦的語速不疾不徐,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深情,每一個音節都敲擊在眾人的心絃上。

隨著詩句的展開,一幅蒼涼悲壯的畫卷徐徐展開,在場之人彷彿置身於那蕭瑟的秋風之中,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古意撲面而來。

起初,一些人臉上還帶著質疑之色,但隨著鄭逸的吟誦,他們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最後化作了深深的欽佩。

林夫子捋著鬍鬚,不住地點頭,眼中閃爍著讚賞的光芒。

就連原本充滿敵意的蘇文,也不禁微微動容,臉色陰晴不定。

詩畢,全場寂靜無聲,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片刻之後,掌聲如雷鳴般響起,經久不息。

人們紛紛讚歎鄭逸的才華,稱其為“詩壇奇才”。

詩會現場的氣氛也隨之熱烈起來,眾人紛紛舉杯,向鄭逸敬酒,表達他們的敬意。

然而,蘇文卻無法接受鄭逸再次大放異彩。

他臉色鐵青,雙拳緊握,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他走到幾個相熟的文人身旁,壓低聲音說道:“這鄭逸的詩雖然格律工整,但意境淺薄,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 幾個人聽了蘇文的話,也紛紛點頭附和,表示贊同。

他們原本就對鄭逸的才華心存嫉妒,如今被蘇文一煽動,更是義憤填膺,想要聯手打壓鄭逸。

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鄭逸心頭,他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心中怒火翻騰。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目光冰冷地掃過蘇文等人。

而站在一旁的周小公子,則一臉的猶豫,他崇拜鄭逸的才華,卻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