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鄭公子那首詩,其實是抄襲的!”

“真的假的?不會吧,鄭公子看著不像那種人啊。”

“怎麼不像?說不定就是沽名釣譽之輩!”

嘈雜的議論聲像潮水般湧入鄭逸的住所,一波接著一波,衝擊著他的耳膜。

他揉了揉眉心,深深地吸了口氣,眉宇間攏起一抹凝重。

雕花木窗半開著,窗外夜色深沉,喧囂的人聲卻絲毫不受影響,像跗骨之蛆般緊緊纏繞。

“公子,這可如何是好?”馬侍從急得團團轉,粗糙的手掌不停地搓著衣角,臉上寫滿了焦急。

他性子耿直,最見不得自家公子受委屈。

鄭逸緩緩走到窗邊,目光深邃,望著遠處閃爍的燈火。

他知道,這是蘇文在背後搞鬼。

詩會上,蘇文那怨毒的眼神,他至今記憶猶新。

只是他沒想到,蘇文竟然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抄襲?

呵,真是莫大的諷刺。

“公子,您倒是說句話啊!”馬侍從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從未見過鄭逸如此沉默。

鄭逸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說什麼?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他知道,在這個時代,空口白牙的辯解毫無意義。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打破了院內的寧靜。

馬侍從連忙跑去開門,只見門外站著幾個身著儒衫的文人,一個個面色嚴肅,神情倨傲。

“鄭公子可在?”為首的一位老者,鬚髮皆白,手持一卷竹簡,語氣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溫度。

鄭逸心中一沉

“我就是鄭逸。”他迎上前去,語氣平靜。

老者冷哼一聲,將手中的竹簡遞到鄭逸面前,“看看吧!這是詩壇諸位同仁聯名上書,要求你對抄襲一事給出解釋!否則……”老者頓了頓,語氣加重,“否則,你就等著被逐出詩壇吧!”

鄭逸接過竹簡,展開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名字,其中不乏一些詩壇的泰斗級人物。

他心中五味雜陳,一股無奈感油然而生。

他原本只想做一條鹹魚,安靜地享受這大唐盛世,卻沒想到,樹欲靜而風不止。

人群中,周小公子也在,他低著頭,神情複雜,幾次想要開口,卻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的內心在掙扎,一邊是對鄭逸的崇拜,一邊是來自同僚的壓力。

鄭逸合上竹簡,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諸位前輩,我……”

鄭逸緩緩展開手中竹簡,嘴角噙著一抹淡笑,眼神卻銳利如鷹隼。

“諸位前輩,抄襲一說,純屬無稽之談。”他語氣沉穩,不卑不亢。

眾人見他如此鎮定,心中疑惑更甚。

“在下詩作風格,或有異於常人,但這並非抄襲,而是源於……”鄭逸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源於文化交流與融合。”他侃侃而談,從詩詞的起源、發展,講到不同地域文化的碰撞與交融,再結合自身詩作,深入淺出地解釋了自己獨特的創作理念。

他旁徵博引,信手拈來便是幾首異域風情的詩句,聽得眾人如痴如醉。

原本堅決抵制的文人們,此刻也不禁開始沉思。

鄭逸的見解,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他們固有的認知,讓他們重新審視詩詞的定義。

有人低頭沉吟,有人交頭接耳,有人眉頭緊鎖,詩壇上空瀰漫著一股微妙的氣氛。

周小公子更是聽得兩眼放光,心中對鄭逸的崇拜之情更加濃烈。

他偷偷地抬頭望向鄭逸,

就在這時,林夫子突然站出來,他捋了捋長鬚,神情嚴肅,“老夫要親自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