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妙將顧文卿輕輕的拉了起來,然後才放開了握著他的手指。

顧文卿感受到掌心溫軟的小手的離開,一時之間還有些悵然若失,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自己微微有些僵硬的手指。

李辰昀冷若冰霜的看著兩人之間的動作,背在身後的修長有力的手指都微微蜷縮一下,隱隱有青筋泛起。

蘇妙妙卻似乎是對他的冷臉一無所覺,她將顧文卿拉起來之後,才轉身面向了李辰昀,似有若無的笑了笑,緩聲說道:“陛下此言何意,哀家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咔嚓”一聲,是極為細微的玉質破碎的聲音。

安德順正躬身立在李辰昀的背後,眼睜睜的看著他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在他的掌心碎裂了。

他心頭微微一凜,連忙將身子弓得更加低了些。

這位蘇太后,膽子果然是大的沒邊了,在陛下的面前,竟然都敢如此說話。

蘇妙妙卻並不知道安德順的想法,她說完這話之後,就施施然的又坐回了涼亭裡的椅子上,纖細白嫩的手指自顧自的端起了桌上的茶盞,啜飲了一口。

李辰昀眼眸暗沉沉的看著她神態自如的模樣,嘴角緊緊的抿著,似乎是在勉強壓制著怒意。

整個涼亭一時之間,頗有些劍拔弩張之感。

正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

玉竹早早的就從眼線那裡知道,李辰昀怒氣衝衝的進了壽康宮,她知道這會兒蘇妙妙正在與顧文卿一起在園內賞花,也知道李辰昀以前對蘇妙妙一直只是面上的尊重,內心深處並不如何看重,因此,她一直想著這次蘇妙妙肯定是要吃掛落的,就沒有第一時間湊上前去,而是故意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緩步走了過來。

她本以為,這會兒李辰昀應該早就大發雷霆,已經將蘇妙妙給發落的差不多了,她這會讓露個面,主要是想要在李辰昀面前留個影子,以後也好再進一步行事,卻不想,她過來的時候,涼亭之中的緊繃氣氛竟然還是如此駭人。

她眼波微微一跳,有些遲疑的頓了頓,在考慮著要不要上前,卻不想,一抹帶著深沉怒意的聲音傳了過來,“是誰在外面?!”

安德順心頭微跳,看了一眼正立在廳外的女子,心頭微微一動。

他倒是還真認識這位不速之客,是蘇太后身邊的貼身宮人,叫玉竹的,往日還算受重用,看起來也是個知進退,懂事理的,他往日還曾經覺得這女子跟著蘇太后可惜了,可是今日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會如此的沒有眼色。

心念電轉,他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來,連忙上前了一步,低聲回稟了一句。

李辰昀臉色越發冷冽了一些,轉身看向了已經跪到了地上的溫婉女子,眼波暗沉沉的,帶著沉鬱的怒火,“不懂規矩,帶下去,賞二十板子。”

二十板子,這懲罰可是有些重了。

宮人一般是犯了大錯才會給如此重罰,這玉竹,不過是在不該來的時間來了而已,說起來並不是什麼大錯的。

莫說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即便是身強體健的男子,二十板子下去,也是難以善了了。

李辰昀並不是個弒殺的皇帝,如此重罰,自然是這會兒被蘇妙妙給氣狠了,怒火積鬱在心,逮著個機會就想要發洩出來了。

在場的幾人,自然是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李辰昀這是殺雞儆猴呢。

蘇妙妙眉梢微微一挑,眼神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嬌柔女子,心下有些好笑。

這原劇情的男女主,看來是並未培養出什麼感情啊,要知道,在原劇情的這個時候,李辰昀已經對玉竹頗為另眼相看了,甚至已經隱隱的生出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了,對待玉竹,都比對待她這個太后要看重的多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