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福正在龍輦的外面靠坐著,悠哉悠哉的看著車外的風景。

慕啟辰這個帝王平日其實沒什麼事的時候,偏愛獨處,這會兒他正在車內看書,就將隨身伺候的人都放到了車外。

張德福對自家主子的心性也已經瞭解的透徹了,知道他這會兒大抵也不會喊他,就自己在車外看風景了。

畢竟,他雖然是皇帝的貼身太監,出宮的機會也並不是很多,能出來看看,他也是開心的緊。

小太監跑過來的時候,他還笑著斥責道:“怎麼還是這麼不穩重,著急忙慌的,告訴過你多少次了,跟在陛下身邊,最重要就是要穩當當的……”

“師傅,師傅哎,我的好師傅,你可知道後面發生了何事?”

“能發生什麼事兒,這車隊裡,最大的就是陛下,其他的人,出了什麼事兒還能有陛下的事情大?”

張德福聲音平靜淡然。

小太監卻還是極為著急,他貼近了張德福的耳邊,嘰嘰咕咕的說了幾句話。

張德福臉上本來帶的笑意,肉眼可見的消失了,反而浮起了一抹淡淡的氣急敗壞。

“誰家的小子,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去惹她幹什麼?”

張德福這會兒也不說自家徒弟不穩重了,自己也開始像是熱鍋線上的螞蟻一般,心焦體躁了起來。

“哎……真是造孽啊……”

張德福沉吟了半晌,眼底閃過一抹幽光,抬眸看向了自己的小徒弟,緩聲說道:“小福子,你跟了我這麼久,一直沒機會去御前,今日,師傅就推你一把,給你個機會……”

小福子身子微微一震,抬眸看向他,眼神中都是出人頭地的野望,“還請師傅明示。”

張德福微微一笑,淡聲說道;“有機遇就有風險,你可敢一試。”

“我敢。”

小福子躬身,對著張德福深深行了一禮。

……

蘇妙妙正靠在車子裡,臉色蒼白的忍受著頭上的昏眩。

她其實並不是個暈車的體質,可是原身的身體素質確實不是很好,竟然只是這樣比平時稍微快一點的車速,就讓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她其實本意也並不想去麻煩那些護衛,可是青苑見她實在難受,就自己下車去與那些人商議去了。

不想,卻被不知道哪裡來的小侍衛給如此為難。

而且,那小侍衛說話也有些太過不客氣了,對她這個肅國公夫人,沒有絲毫的尊重。

她的身子本就嬌弱,弱質纖纖,慘白的臉色不僅沒有影響到她的姿容,反而在她的身上籠上了一層淡淡的仿若西子般的氣韻,楚楚動人,可憐可愛。

“小姐,那小侍衛有些太過分了,竟然如此對待您!”

青苑有些憤憤。

她一邊有些心疼的替自家小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一邊接著說道:“而且,我們也從未的罪過他吧……”

蘇妙妙抬手,有些虛弱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聲音低弱的說道:“青苑,無妨的,這些都是小事而已。”

蘇妙妙自然知道原身的性子謹小慎微,肯定不會隨意得罪什麼人,可是,有時候,弱就是原罪,即便你不去得罪旁人,旁人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想要上前踩你一腳。

原身是太傅府的庶女,那個小侍衛,望過來的眼神看起來 應該是對蘇府和國公府都是熟識的,說不定,他只是看著自己這個所謂的繼室既不得肅國公喜愛,又被皇后娘娘不喜,所以……想要踩她一腳,以便在那些高位的有權之人面前邀功而已。

“可是,小姐,你的身子……”

青苑面上都是擔憂的神色。

小姐這身子,自從嫁到國公府之後,越發的纖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