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天時間過去,時間來到了三月中旬。

這天上午,何麗娜拿著《申報》走了進來。

方平正站在那裡,擺著站樁的姿勢。

何麗娜見過多次了,見怪不怪。

她把報紙放在桌上,說道:“這下終於結束了。”

方平收了架勢,問道:“什麼結束了?”

“中儲券和法幣之間的戰鬥結束了。”

何麗娜坐下來,拿出一根菸點上。

“怎麼結束了?”

“雙方你來我往的,打得兩敗俱傷。軍情局那邊吃不消了,就請了居在港島的青幫大佬出面,調停此事。老闆接受了調停,雙方息戰,不再對雙方的銀行人員開刀。”

“這是好事啊!”

方平說道,“這陣子鬧得雞飛狗跳的,死傷慘重。”

何麗娜說道:“主要還是上海的民意沸騰,租界領事和工部局也嚴重不滿,向雙方施壓。日本人也不想過分激怒西洋人,也希望局面能緩和。”

“唉,這個亂世,最倒黴的還是普通百姓。”

方平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對了,昨天,唐家給我打了電話,說把唐心怡送去山城了。”

方平點點頭,“唐心怡是個好姑娘,但上海顯然不適合她。希望她能去山城繼續學醫。”

“是啊,她的頭腦太簡單了,容易被人利用。”

何麗娜說道,“去了國統區,大家都省心了。”

然後,她話音一轉,“你知道不,昨晚老馬可是立了大功。”

方平知道她說的老馬是一科科長馬國璋,現在一科全權負責對付國府的黨務局和軍情局。實際上,黨務局現在基本上退出了上海,軍情局是一科重點關照的物件。

“立了什麼大功?”

“他抓了軍情局的幾個重要人物!”

何麗娜神采飛揚的說道,“這幾個人都是軍情局上海站站長陳恭樹的心腹愛將。”

“陳恭樹?”

聽到這個名字,方平愣了一下。

對於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

前世喜歡諜戰的他,可是對這個人相當瞭解。

“對啊,陳恭樹。”

何麗娜說道,“這個人可了不得了,他可是軍情局第一殺手,是戴老闆手下四大金剛之一。他在擔任上海站站長之前,就暗殺了不少的漢奸特務,最後,還差點殺了姓汪的!要不是姓汪的運氣好,當晚臨時和秘書換了房間,死的就是他了。”

方平佯裝不知,“這麼厲害嗎?”

何麗娜說道:“厲害著呢!這個陳恭樹39年到了上海之後,一年時間,暗殺了上百的日軍大小頭目,還有不少汪政府的人,包括我們76號原第一科科長陳明楚,原第三行動大隊大隊長趙剛義,原反共救國軍第二路軍司令何行健等人。連法租界的巡捕房督察長程海濤,資助日本人的上海灘大亨俞葉封都是死於他手!”

“據說,去年被陳懷部槍殺的上海灘三大亨之一的張嘯林,也是他暗中策劃的。對了,還有上海市長傅筱庵也是他派人殺了的。”

“所以,他成了日本人和76號的眼中釘,肉中刺,一直在找他,可是一直找不到。”

“不過,這次他的三個重要手下落在了一科手裡,他可能就沒有那麼逍遙了。”

方平問道:“這幾個人是怎麼落網的?”

何麗娜說道:“一科的人已經盯了他們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直到昨晚,這三個人去京漢食堂喝酒,才一起被抓了。”

“那現在過審了沒有?”

“還沒有。”

何麗娜說道,“不過,他們的身份已經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