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陸府填房(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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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綻之時,桃花巷竟異乎尋常地喧鬧起來。
鄧遠安方從那牆體斑駁的小院出來,還未來得及撫平那褶皺狼藉的長衫,便被數位同窗捉了個正著,將其死死摁在地上。
狼狽至極的鄧遠安竭力掙扎時,扭頭望向身後之人,剎那間,他面色煞白如紙,兩腿顫慄不止,仿若篩糠一般,只覺腦中嗡嗡鳴響。待瞥見後方那由遠漸近的身影,他猶如一灘爛泥般頹然癱倒在地。
緊隨而來的袁夫子怒不可遏,幾近氣絕,年逾花甲的他滿面鐵青,顫巍巍地指著地上的鄧遠安,連聲高呼:“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未幾,鄧遠安被私塾除名之事,猶如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大街小巷。就連那鳳鳴村也是傳得沸沸揚揚。
聲名狼藉的鄧遠安自是不敢歸家,失魂落魄地來到桃花巷,然無論他如何敲門,那老叟皆閉門不應。
怒髮衝冠的鄧遠安欲破門而入,揮起拳頭將那老叟捶成肉餅。
轉念一想,若不是那賤丫頭非要鬧著分家,自己何至於為了些許傍身錢財去行那等卑劣之事,何至於被人視作過街之鼠!身為長子長孫的他,自幼便頗受家人看重,事事皆以他為先,倘若那賤丫頭沒分家,她那些用以建新房的銀錢,豈不皆歸自己所有?
對!分明她才是釀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憑甚他已身敗名裂,而那死丫頭卻仍過的好好的?
死丫頭鄧玥瑤此刻雖然沒死,但狀況一點也不好。她仿若置身於混沌虛無之中,縱使不眠不休,卻也毫無睡意。
她即使不吃不喝,也未感覺到飢餓,唯一的不適之感,便是口中苦澀難耐,此刻,倘若有人能送來幾瓶水,估摸她會當即與他拜把子。
自那次聽到鄧小灰的呼喚之聲後,便再未聽得任何聲響,好似那原本便是一種幻聽,可她分明聽得真切,鄧小灰的叫喚聲更是清晰無比,不似先前聽到的那些聲音模糊難辨。
她暗自琢磨,既是能聽到鄧小灰的叫喚聲,那定然在某處存有出口,亦或是鄧小灰正在這虛無之中的某個角落,她斷不可能平白無故聽到鄧小灰的聲音。
於是,她再次漫無目的於這漫無邊際、毫無光線、亦無存在之物的虛無中飄蕩,竭力尋覓出口……
聽雨閣的丫鬟們日以繼夜地守候在旁,唯恐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小姑娘有個好歹。
春塵暗自替陸夫人焦心,十多天過去了,仍未見其甦醒,時而眉頭緊蹙,時而大汗淋漓,即便稍有起色,亦是每日皆需更換數身衣裳。
“春塵姐姐,你快來瞧瞧,她的眼皮動了。”小丫鬟品月趴在床邊,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緊盯著床上的鄧玥瑤,驚喜說道。
春塵疾步走到床前,盯著昏迷不醒的鄧玥瑤的臉龐端詳許久,愣是未瞧出與平素有何不同。
“休要胡說,我方才可是瞧了許久,也未見她有任何異樣,這會子我眼睛都還生疼呢。”春塵戳了品月一下,遂又白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待會夫人來了你可切莫亂說,不然,夫人還以為我們在誆騙於她。”
品月摸了摸被春塵剛戳過的額頭,一臉驚愕,可她方才分明看到這小姑娘眼皮動過啊?
此時,夏露送來白大夫新開的兩副藥,遂走近拔步床,見床上之人未見好轉,旋即又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見並無發熱之象,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只盼著這小姑娘能夠早日甦醒。
平素,夫人每日皆會前來探望十餘次,只盼這小姑娘能快些醒來,不知緣何,今日這般時辰了,卻仍未見她前來。
邀月閣中,面容憔悴的陸夫人揮退左右下人,僅留虞嬤嬤於一旁侍奉。
“你說陸齊光被救走了?何時的事?”
虞嬤嬤行禮,回稟道:“回夫人,辰時一刻左右,柴房那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