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丫頭,可是我花了銀子買來給我家有根沖喜的,她是我張家的媳婦,你這臭小子,憑什麼帶她走?”

鄧元皓眼底一沉,拳頭愈攥愈緊,最終,因著小妹那句“切莫魯莽”而鬆開了拳頭。

他不動聲色地推開精瘦老婦,眸底猩紅地指向支枕而坐的鄧玥琳。

“張家媳?哼,敢問誰家會如此虐待兒媳?我妹妹被那老毒婦賣到你家,才僅僅兩個月時間,就被你們磋磨成這般慘狀。”

雙手叉腰的精瘦老婦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當初可是給了你祖母五兩銀子的,難道她還做不了這死丫頭的主?”

鄧元皓橫了她一眼:“我家的事還輪不到那老毒婦做主。”

“你少在這糊弄我,你想帶走她?沒門!”

鄧元皓面無表情地凜聲質問道:“那我問你,當初你去鄧家老宅時,我可在場?”

剛才還唾沫橫飛的精瘦老婦,被質問得啞口無言。

見此情形,鄧元皓徑直越過她,將鄧玥琳輕輕橫抱起身:“我帶她回家治傷,你若不服,大可去官府告我。”

精瘦老婦見鄧元皓抱著鄧玥琳已然走出房門,立刻跑到院中哭喊起來。

“強盜搶人啦!快來抓強盜啊!”

“大白天的跑來我家搶人,沒天理啊!”

“還有沒有王法啊……”

“娘!誰……誰欺負……你了?”

張有田抄起一根木棒,從屋內疾步奔出,凝視著院中抱著鄧玥琳的小子,心中明瞭,此人正是母親口中的強盜。

張有田二話沒說,舉起木棒徑直朝鄧元皓撲去。

抱著鄧玥琳的鄧元皓敏捷地側身避開,緊接著當胸一腳,猛地踹向迎面衝來的張有田,將其踹得後仰倒地。

自幼熱衷於舞刀弄棒的他,曾向洪家馬伕習得一些招式,雖說談不上武藝高強,但,應對張有田這樣的莽夫,自是綽綽有餘。

張有田疼得直冒冷汗,如一隻被燙熟的蝦米般蜷縮起來,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嘴裡一個勁地喊疼。

精瘦的老婦見大兒子吃了虧,急忙撲上前去,一邊乾嚎,一邊吆喝。

“有田!我的兒啊!”

“救命啊,強盜殺人啦!”

此刻,院子外已擠滿了聞聲趕來的村民。

年輕時的張王氏,放蕩不羈、見異思遷;如今年老色衰,卻依舊賣弄風騷、恬不知恥。

外人若對她稍有微詞,她便會撒潑耍賴,一頓胡攪蠻纏,直至對方賠禮道歉,才肯罷休,致使如今眾人對她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其家人因她蠻橫無理的行事做派,早已司空見慣,久而久之,更是縱容得她心腸越發惡毒起來。

於是,張王氏及其家人,很快便成了望富村家喻戶曉的談資。

尤其是近年來,原本在村裡聲名狼藉的她,其惡名逐漸傳揚至附近幾個村。

從此,方圓五里內的狗見到她都會繞道而行。

提及王秀珍或許鮮有人知,但說起“惡婦”二字,眾人皆是心知肚明。

莫看她長得罐牙咧嘴,村中稍有體魄的男子幾乎都與她有過一腿。

五年前,張王氏被張達良第六次捉姦在床後,羞憤交加的她反而愈發肆無忌憚。

她當場指著張良達的鼻子怒斥他不配為男人,連姘頭的腳趾頭都不如。

張達良氣得連夜削髮為僧,自此遁入空門,與青燈古佛為伴。

四年前,其年邁公婆因獨子被張王氏氣得看破紅塵,二老思子心切,曾數次相互攙扶前往寺廟苦口婆心相勸,卻也無果。

日間思兒兒不到,晚來盼子子不歸。最終,兩位古稀老人雙雙服毒自盡。

前年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