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花抬起頭,用那充滿恐懼與怨恨的眼神看了一眼鄧老婆子,極不情願地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

此時,村口的老槐樹下,夕陽的餘暉將一切都染成了橙紅色。老槐樹下的石階上坐滿了人,他們的歡聲笑語在空氣中迴盪。

鄧小花遠遠地看見了這一幕,心中頓時充滿了恐懼和擔憂。她害怕被錘子哥看到自己這狼狽不堪的模樣,於是只得遠遠地墜在後面,努力將頭深埋在脖子下面,彷彿這樣就能將自己隱藏起來,不被任何人發現。

傍晚時分,老槐樹下熱鬧非凡。一群人正興致勃勃地談論著下午發生的精彩之事。

甚至還有不少人為此打起了賭,有人信誓旦旦地說鄧大山肯定會休了小李氏,那對姑侄也會因此反目成仇,連親戚都做不成。

陡然間,不知是哪個眼尖之人突然喊了一句:“哎,那不是鄧家老婆子嗎?”

這一嗓子瞬間打破了原本的喧鬧,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曹大婆子聽聞,連忙轉身看過去,只見雙手攏在袖中的鄧老婆子正縮著脖子,鬼鬼祟祟地往村裡走來。她那模樣,活脫脫就像一個拎雞賊,狼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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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曹大婆子不禁扯著嗓子嘲諷起來:“誒喲喂!有些人啊,中午還罵罵咧咧地離開,這會兒卻又灰頭土臉地回來,指定是見那婆娘發達了,就想跑去訛錢,結果碰了一鼻子灰,這麼快就打了迴轉,怕不是被她侄女攆回來的吧?”

許老婆子也跟著附和道:“某人這臉皮可真夠厚的啊!醜人多作怪!真是活該!”

說罷,她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心中的怨恨彷彿要隨著這口唾沫一起噴出。想當年,她與寄雲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不是這李氏使詐,故意跌進他屋前那條河中,剛好被前去挑水的寄雲哥看到,又跳下河將她撈上來。這李氏卻恩將仇報,說跟他有了肌膚之親,死皮賴臉地要寄雲哥負責。否則,還有啥鄧李氏?

“誒呀!有些人吶,一天天的儘想些歪門邪道,先前妄圖薅孫女的家產沒薅著,今日又去薅兒媳婦的錢財,結果落了個空。這下可好啦!竹籃打水一場空,啥都沒撈著。”

“某些人真是光屁股拉磨,轉著圈地不要臉啊!”

眾人鬨堂大笑:“哈哈哈……”

鄧老婆子本想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地溜進村去。豈料,剛走到村口,便聽到眾人那充滿嘲諷的話語。

尤其是當下,即便眾人沒有指名道姓,但就算她再愚笨如豬,也知道她們口中所說的正是自己。

只見鄧老婆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那表情彷彿能吃人一般。她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可又無處發洩。

這裡面大部分人都曾與自己有過齟齬,論吵架,她自知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論打架,她更是毫無勝算。

惱羞成怒的她只得將這滿腔的怒火撒在身後之人身上,當即轉身衝了過去。

她像一頭髮狂的獅子,一把拽住鄧小花的衣領,手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都怪你那不守婦道的娘,害得老身如今在村裡抬不起頭,沒臉做人。還有你這啥也幹不了的死瘸子,你回來作甚?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鄧小花被她拽得踉蹌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但此刻,其心中的憤怒也如火山般爆發了,她鉚足了勁,一把推開鄧老婆子,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我是瘸子怎麼啦?我再瘸也好過你那右膀子都被砍了的么兒子。哦,說不定他早就死在外面了,流了好多血啊!整個臂膀下面血如泉湧,那場面,真是慘不忍睹啊!”

鄧老婆子聞聽,只覺得腦袋裡“嗡”的一聲,彷彿一道晴天霹靂當頭劈下,整個人瞬間呆立在原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