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簸的車廂裡,凌夏雙臂緊緊攀在欄杆上,面容憔悴,髮絲凌亂。

梁仲言此時正一手抓著兩匹馬韁,見此情狀,心中一澀,另一隻手急急遞過去。

“陛下,臣來了!快把手給臣!”

凌夏本自驚慌不已,聽得車簾翻動,抬頭,月光照拂下,映出那張熟悉的面容。鼻頭不由一酸,趕緊伸手過去。

忽然咔咔幾聲,黑衣人已追到兩側,大刀徑朝兩人砍來。梁仲言側身一閃,堪堪躲過。

凌夏卻因車輛晃動沒抓穩梁仲言,而摔倒在車廂另一側。

梁仲言很快便奪了其中一人的大刀,將黑衣人逼退,一把抓住凌夏,正要準備跳上墜地黑衣人的馬背上。

怎料忽然踏空一般,直接連人帶車凌空跌落。

……

凌夏醒來的時候,陽光照的有些刺眼,稍稍動一下,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掃視了一眼四周,自己正躺在一處雜草叢裡,四周都是峭壁。旁邊是梁府那輛馬車,馬車下壓著兩匹馬,可能是因為太重了,兩匹馬已經沒有氣息了。

感覺腰下面有些咯人,凌夏用手掰了掰,有點硬有點軟,轉頭一看,居然是條手臂,順著手臂看過去,梁仲言?

她壓著梁仲言的手臂了,媽呀,不會斷了吧?

看來定是之前在馬車上的時候,他要來拽自己,所以掉下山崖來才會壓到。

她趕緊起身檢查梁仲言的手臂,不過人沒醒,也不知道咋檢查,又不敢動他。

這傢伙應該身上掛了彩,草叢裡都有血,估計是背部受傷了。

也不知道這是哪裡?香柳後面有沒有安全脫身?該怎麼找人來救她和梁仲言?

可惜沒手機!

梁仲言至今未醒,應是傷的比較重,還得想想怎麼辦是好?

肚子餓的咕咕叫,嘴巴也幹得不行。凌夏四處轉了轉,沒找到什麼能吃的果子,倒是有些可以食用的野菜,附近還有條小溪。

她趕緊跑到溪邊,掬起一捧水喝了個暢快。

沒有杯子可怎麼給梁仲言帶水?

看著淋溼的衣袖,突然有了主意。

她把罩衣脫下來,洗了乾淨後再浸溼,然後捧著浸溼的罩衣往梁仲言那邊跑。

對方還沒有醒,但是嘴巴有些幹,她將罩衣提起,對著他的嘴巴擰了擰罩衣,結果沒控制好力度,直接一泡水下來。

“咳咳……”梁仲言被突然而來的一股水嗆得連連咳嗽,睜開眼,正對上凌夏那雙促狹的眼。

“嘿嘿,你醒啦!”凌夏尷尬一笑,趕緊拿開了罩衣,“可算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