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的注視下,商清時緩緩開口:“有沒有一種可能性,魏重越他不是要封印血泉,而是要吸收血泉?”

奉陽的反應極大:“魏重越自詡名門正派出身,是如今的法修魁首,他怎麼可能放下面子,幹出這種令世人唾棄的事情來!”

“為什麼不可能呢,人們永遠只記得第一是誰,不在乎第二的死活。”

商清時眨眨眼睛。

“既然身在正道,總有一人壓在他頭上,害得他喘不過氣。不如去當魔道第一人,換個方式讓人記住他。”

聽到這樣的話,奉陽竟然覺得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商清時繼續說道:“我猜,他非要讓我跟著去魔界,是為了到時候能夠一網打盡。所有跟著他去的人,都別想活著回來。”

“既然如此,掌門為何還要答應他?”奉陽急了。

商清時倒是很平靜,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答應的話,他估計在這裡就要跟我們翻臉。你猜他為什麼要問我的修為?八成是在考慮要在外面處理我,還是去了魔界以後再處理我。”

“那我們要怎麼做?”奉陽想了想:“向其他掌門說明這件事?讓大家聯合起來,合力擊敗魏重越麼?”

他還是太天真了。

商清時之所以知道魏重越是反派,是因為熟知劇情。

但其他人不知道。

正陽宮當了那麼久的修仙大會魁首,魏重越做了那麼久的法修第一人。

雖然他之前擅自更改修仙大會賽制,讓弟子們前往秘境面對可怕的魔種。

可他並沒有強制要求別人參加,這在正陽宮的補救下,被美化成了,他是為了測試各門派弟子的膽識。

在眾人心裡,估計仍把魏重越當做大好人,覺得他一把年紀了還為血泉之事操勞出力,造福整個修仙界,不求回報。

何況早些年,魏重越的確做了一些好事。比如收留了一些無家可歸的乞丐做雜役,比如幫幾個門派處理了內鬥。

現在去跟眾人說魏重越是個惡人,他們不僅不會相信,還會反把凌霄派推到風口浪尖上。

商清時拍拍奉陽的肩膀,安撫道:“奉陽,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糕,你放心吧,魏重越不可能拿到血泉。到時候你全程看戲保留體力,若無事發生,大家活著出來,那樣最好。若他惱羞成怒對眾人出手,你再找機會和眾人一起擊敗他。”

他語氣如此肯定,讓奉陽稍稍安下心來,隨即問道:“那這幾日怎麼辦?要我全程保護您嗎?”

“不。”商清時搖搖頭:“你越是寸步不離跟著我,那就越是向魏重越證明我是個廢物。”

頓了頓,他道:“目前正陽宮能夠對我造成威脅的,只有魏重越和左右護法。他不可能親自出手試探我的實力,左護法是一個好人,你的任務就是幫我盯著右護法,別讓他出現在我面前。”

奉陽連連點頭。

把這些事說出來後,心頭頓時輕鬆了不少,商清時打了個呵欠,神色間浮現幾分睏倦:“正陽宮太壓抑了,這五日,我想住到山下的鎮子裡。”

謝流淵便朝他伸出手,“走吧師尊,我御劍帶您下山。”

看兩人牽手出去,奉陽沒忍住在身後喊了一聲:“掌門,關於珠子的事情……”

“你別提這個!”商清時腳步一頓,差點兒被絆倒,連忙打斷他的話:“我自己會考慮的。”

奉陽只好閉嘴。

可是到了山下,住進寬闊明亮視野極佳的客棧房間以後,謝流淵還是抑制不住好奇,小心翼翼開口:“師尊,奉陽長老說的珠子是什麼?”

商清時扭頭不看他,脖頸卻控制不住紅了一片:“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