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阿星覺得自己抓住了極其重要的把柄,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來。

可謝流淵壓根沒有給他張嘴的機會,抬手就是一刀。

手起刀落,疾如閃電,速度讓人反應不及。

阿星囁嚅著唇瓣,靈魂與身體產生縫隙,這種硬生生被剝離出去的感覺讓他痛不欲生。

他似乎是想說什麼,謝流淵見狀,又是毫不猶豫的一刀。

這下,他再也張不開嘴,雙手在半空中胡亂地揮舞,終究是無力地垂落下去。

屍體中飄出一縷白煙,看樣子他又想故技重施,魂魄拋棄這具身體逃之夭夭。

奉陽自然不會讓他如願,指尖凝聚一抹雷電,朝那縷白煙打過去,魂魄瞬間化為齏粉。

在一聲尖銳的慘叫中,他徹底灰飛煙滅。

這時,謝流淵彷彿後知後覺感到了恐懼一般,猛地鬆開手。

刀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顫抖著肩膀,來到商清時的身邊,眼尾微微泛著紅,像是可憐小狗求撫摸。

一旁的奉陽抱起雙手,眉頭幾乎要擰在一起。

剛才做得乾脆利落,做完立馬委屈害怕,鬼才信呢?

然而商清時還真的信。

他先是蹲下去,探了探白瑤的鼻息。人還活著,看樣子她的魂魄並沒有完全被阿星蠶食。只要安靜修養一段時日,便能重新奪回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商清時鬆了口氣,而後摸了摸謝流淵的頭,動作溫柔,明顯帶了安撫的意味:“不要怕,阿星是罪有應得。”

說著,喉嚨處傳來異樣,那股伴隨他很久的滯澀感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他能感覺得到,內丹逐漸從實體化為虛無的狀態。

從此以後,他可以修煉了。

再也不用繼續當個任人宰割的廢物了。

不過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吩咐,商清時對奉陽說道:“你把程恙丟下山,再將白瑤帶去禁地靜養。等她的魂魄養好,能夠自由行動了,再送她離開。”

奉陽點點頭,將白瑤抱出了房間。

雲珩這時才幽幽轉醒,環顧四周,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我好像做噩夢了,看到白瑤師妹衣衫不整地躺我床上,還衝我招手。”

“……”

商清時一時無言。

這小孩是真不動腦子啊,屋裡這麼亂,他還躺地上,竟然覺得那是噩夢。

不過商清時現在急著回長生殿試著修煉,便道:“雲珩,你把東西收拾收拾,等會兒搬回長生殿偏殿吧。”

說著,他往外走,謝流淵連忙跟上去。

到了主殿,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坐到床頭,正要調動血脈裡的靈力,見謝流淵跟著進屋,他的動作頓了頓,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沒有。”謝流淵道:“我怕內丹會有什麼副作用,不太放心師尊您。”

這樣麼。

有他在身邊,的確會稍稍安心一些。

想到這裡,商清時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床邊。

之後,在他的注視下,沉下心來,試著將血脈中的靈力轉移進內丹中。

良久,商清時睜開眼睛,眸底是錯愕之色。

謝流淵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就在他睜眼的剎那,立即詢問道:“怎麼了師尊?”

“好像不行。”商清時低垂著眼睫,似是有些失望:“靈力還是會往丹田而去。”

“應該是您還沒有習慣這種修煉方式,”謝流淵輕聲道:“您要試著忽略丹田,儘可能將注意力轉移到內丹上。”

……該怎麼忽略?

這對沒什麼修煉基礎的商清時來說,有些難以理解。

他抿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