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時,商清時越來越不清醒了。

這酒後勁還挺大。

腦袋險些栽倒下去,謝流淵想順勢讓他躺好,他卻猛地搖了搖頭,顫巍巍將手撐在謝流淵的身側,眸光迷離失神,含糊不清地說道:“謝流淵,我要……我要在上面……”

“嗯?”

謝流淵沒忍住勾了勾唇,輕聲誘哄道:“可是師尊,現在是要我來抽走你體內的靈力,不是讓你來抽我的。”

“我不管,”汗水從眼角滑落下來,怕是商清時自己都不知,他這副樣子有多嬌豔欲滴,彷彿被夜雨澆灌的雪白曇花:“我是你的師尊,我要在上面。”

謝流淵低低地笑出聲。

在屋內製造結界,隨後摘掉了商清時的鐲子,纖長手指探入他的指縫,呈現出十指相扣的姿態。

異香鋪天蓋地,意識徹底沉淪在香氣中。

接下來,無論是在上面還是下面,都由不得商清時做主了。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裡的時候,商清時睜開了眼,抬手擋了擋刺眼的光線。

頭痛得無法思考。

只能意識到自己沒死,沒有被多餘的靈力撐死。

他側頭,自己身上的衣裳穿得齊齊整整,身旁沒人,屋子裡也見不到人影,彷彿昨天下午發生的一切只是他的錯覺般。

口好渴。

商清時想給自己倒一杯茶。

然而就在動身的那一剎,他發現了不對勁。

鐲子被摘之前的記憶排山倒海般湧入腦海,鐲子被摘之後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只依稀有一點印象,是謝流淵僅憑一隻手,便輕而易舉制住他兩隻手的手腕,讓他無法掙扎。

然後用剩下那隻手,從他的腰一路往下……

果然人善被人騎!

商清時再次暈了過去。

醒來時,天光已乍亮,謝流淵正坐在他床邊。

見他睜開眼,立即到桌邊拿了茶水以及兩瓶丹藥,還貼心地介紹道:“這瓶是止痛的,那瓶是活血化瘀的。師尊吃完,就趕緊和我去正陽宮吧。”

等等。

活血化瘀?

商清時扯開自己的領口瞧了一眼,而後咬牙切齒地問道:“謝流淵,你屬狗的?”

“師尊怎麼能這樣說我,我好難過。”謝流淵眨眨眼,神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計較也沒什麼用。

商清時接過藥瓶,胡亂倒出幾顆塞進嘴裡,又端起茶水,一塊兒嚥下去。

丹藥在體內運轉。

但起身時,仍舊能感受到隱隱約約的疼痛。

謝流淵適時地扶住了他,甚至主動御劍帶他上山,可謂是細心至極。

來到正陽宮時,各大門派的掌門已經齊聚在廣場了。

如商清時所料,他們果然不覺得魏重越此番行徑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其中兩個小門派的掌門還恭維道。

“魔種們天性殘忍嗜殺,向來獨來獨往。之前看在老魔尊的面子上,這才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老魔尊死了,他們自相殘殺,守備早已不如往常。魏掌門這時候帶領大家前往魔界封印血泉,簡直是一大妙計啊!”

“得到血泉的魔種才能成為新的魔尊,若我們將血泉封印,魔界從此無主,潰不成軍,就再也無法和我們抗衡了!”

兩人一聲蓋過一聲,聽得商清時微微皺眉。

這倆傻子,都是金丹後期的修為。

到時候出了事,魏重越和奉陽可以瞬移離開,那些元嬰期掌門能團結起來殺出去。

至於金丹,就只有做炮灰墊腳石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