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去,那魏秋霓不僅沒生氣,反而捂嘴輕笑起來,眨了眨那雙多情旖旎的桃花眼,朝雲珩暗送秋波:“你真有趣,期待在賽場上遇見你。”

人家已經做到這個地步,雲珩仍是直直地站在那兒,一本正經地問道:“姑娘,你的眼睛為何眨個不停?莫非是生病了?”

魏秋霓稍稍一頓。

緊接著長長嘆了口氣,怨念地看他一眼,邁著蓮步離開了。

她這副模樣,令雲珩有些摸不著頭腦。

商清時走過去,語重心長地拍拍他的肩膀:“要是有姑娘一個勁朝你眨眼睛,或者刻意站你面前擺姿勢,那就說明她對你有意思,明白了麼?”

原來是這樣啊。

雲珩像是想起什麼,回過頭去看著明珠:“記得幾個月前,師妹你走在我前面扭來扭去,那個時候我以為你身上癢,原來是對我有意思麼?”

剛才還幸災樂禍的明珠立馬笑不出來了,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道:“沒有的事,我是真的身上癢!”

說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回了屋,砰地把門關上。

迷茫地目送她離開,雲珩收回視線,看向商清時,勤奮好學地問道:“師尊,所謂的有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和我結拜的意思麼?”

商清時:“……”

清水文男主,恐怖如斯。

他就不該對雲珩說這些深奧的東西。

“乖,自己玩去吧。”他拍拍雲珩的肩,“不過別走遠了,外面不安全。”

雲珩撓撓頭,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問,抱著蘆丁雞走到角落玩泥巴去了。

商清時準備回屋休息,轉過頭時,卻發現謝流淵正一動不動地瞧著他,鴉羽似的長睫遮掩住眼底流轉的情緒。

四目相對,良久,他試探性地問道:“你盯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謝流淵錯開視線。

他的師尊對於別人的感情十分敏銳,輪到自己的時候,卻遲鈍得不行。

收斂好心緒,他搖搖頭:“沒事,我只是走神了。”

“你也玩去吧,我得先回去休息了。”商清時摸摸他的頭,聲音很輕:“好像上一次驅散寒毒是在七日之前?待會兒你記得來我房間裡。”

“我現在就跟您一起去。”謝流淵連忙追上他。

一同進了屋,這地方可比客棧大多了,兩丈寬的大床讓他可以隨意翻滾。

見床邊的櫃子上有花瓶,商清時將手指搭在空間手鐲上,似乎在尋找什麼。

謝流淵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看著,就見他搗鼓許久,終於從手鐲內拿出六朵花。

他微微一怔。

這花是之前他買來送給商清時的,被插到客棧的花瓶裡。

就連他都忘了這些花,師尊卻把它們帶到了正陽宮。

多日過去,花瓣仍舊如同剛摘下來那般鮮活,普通的花卉根本不可能維持得如此之好,它們絕對受到了靈力的滋養。

見他一直盯著花發呆,商清時道:“這些花好歹是你斥巨資買來的,當然要好好珍惜,不能讓它們枯萎了。”

只是因為如此麼?

謝流淵收回思緒,上床後將商清時緊緊摟在懷裡,聲音聽上去有些悶:“枯了就枯了,大不了再給師尊買別的花。”

他光是抱著人,並沒有燃燒靈力驅散寒毒。

撥出的灼熱氣息灑在商清時耳畔,竟令後者渾身湧起一種被火焰灼燒的感覺。

商清時將這種感覺歸咎於爐鼎體質在作祟。

稍稍穩住心神,開口喊了他的名字:“謝流淵?”

謝流淵這才想起正事,將手覆在商清時的後背,一點點將他丹田處外湧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