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堂。

長老急得是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圍著柱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不暈,商清時卻是被他晃得眼暈,抬手捏捏眉心,眉眼間透著些許的無奈。

“他們到底什麼時候來?”長老一拳砸在柱子上,蒼老渾濁的眼睛轉了轉,面露狐疑之色:“該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

“事情還沒有弄清楚,長老不必急著給他們找罪名。”商清時放下手,坐正了身子:“你先別轉圈了,找地方坐下,等他們來,一切自有分曉。”

那長老不悅地冷哼一聲,但礙於商清時的身份,只好不情不願坐下。

屁股剛接觸到椅子,謝流淵三人便踏入審訊堂,他騰地一下站起來,惡狠狠道:“謝流淵,是不是你殺了葉宣!”

“我真的沒有,長老您不要汙衊我。”謝流淵直直望向對方的眼睛,依舊是之前那番說辭,“爆炸之後我就暈了過去,不知道葉宣是怎麼死的。”

四目相對,長老妄圖從他的目光中窺見慌亂恐懼,哪怕是一絲絲的心虛。

可什麼都沒有。

他的模樣真摯,無辜地眨眨眼睛,彷彿真的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般。

於是長老錯開目光,將視線放到明珠身上:“是不是你!葉宣出言調戲你,你心懷不滿,於是趁亂撿起地上的霜降劍,把他殺死了!”

比起謝流淵的單純無辜,明珠又是另一種型別。

“冤枉啊長老!”她手腳並用跪下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可是個吃齋唸佛純良心善的美少女,平時連只螞蟻也捨不得踩死,我怎麼可能幹出殺人的事兒呢!”

被她鬼哭狼嚎般的聲音震懾住了,長老呆愣在原地。

回過神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雲珩身上。

雲珩在凌霄派是鼎鼎有名的熱心腸,素來跟葉宣沒有什麼過節,這件事多半與他無關。

可長老顯然病急亂投醫,硬生生給他扣了一頂黑鍋,“那肯定是你了!你嫉妒他的優秀,於是殺害了他!”

“啊?”雲珩指著自己,陷入沉思:“長老您哪隻眼睛看見我嫉妒他了?是嫉妒他煉氣的修為,嫉妒他滿臉的痘,還是嫉妒他年紀輕輕就禿頂?”

“……”

審訊堂安靜片刻。

長老不死心,試圖從他們身上抽絲剝繭,拼湊出慘案發生時的場景。

然而無論是謝流淵雲珩還是明珠,全都一問三不知,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長老愈發暴躁,牙齒咬得咯咯響:“不可能!你們一定有事瞞著我!說不定,是你們三個聯起手來殺害了葉宣!”

眼看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離譜,商清時皺眉,出聲制止這場鬧劇:“該問的已經問過,依我看,這就是一場意外。凌霄派每次的考核都有弟子受傷,葉宣只是運氣不好罷了。”

“我不信!”長老道:“哪有這麼湊巧的意外?這分明就是人為的!”

“可你拿不出證據,只會在這裡大呼小叫。”商清時冷冷地看向他,“你若真想為葉宣申冤,那就想辦法找出證據。”

“掌門放心,我一定會還葉宣一個公道!”長老冷哼著甩了甩衣袖,氣勢洶洶地離開審訊堂。

臨出門前,他懷疑地瞥了謝流淵一眼。

雖然臺上的人都有嫌疑,但直覺告訴他,殺害葉宣的兇手最有可能是謝流淵。

這小子與葉宣有過節,又是霜降劍的主人,無論如何,這事一定跟他逃不了關係。

長老出門後,謝流淵微微垂下眸子。

想找證據麼?

可惜了。

哪怕對方將整個凌霄派掘地三尺,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事情已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