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靈力球即將成形,站在對面的謝流淵卻毫無動靜。

狂風席捲而來,吹亂他烏黑的長髮,衣袍被風掠起,鮮血從傷口處往外滲,隨著肌膚蜿蜒而下,最後緩緩從指尖淌落,在臺上濺起一朵又一朵血花。

他就那樣定定看著葉昭,黑沉沉的眼瞳竟無半分情緒。

“謝師弟怎麼不動啊?難道是剛才被打傻啦?”

“他要是扛下這一擊,就算不被打死也會變成殘廢吧。”

在弟子們討論聲中,商清時再度站了起來,眉頭緊蹙,想要出聲制止這場比試。

謝流淵似有所感一般,回過頭來望著他,搖了搖頭。

商清時的話堵在喉嚨裡。

再然後,一臉自信癲狂的葉昭忽然變了神色,手中的靈力球驟然破碎,凝聚失敗。

他怔了怔,一股寒意從頭竄到腳底,背後的傷口處,結了厚厚一層寒霜,並且逐漸向全身漫延。

身體動不了。

只有那雙眼珠還能轉動。

他驚恐地看向謝流淵,親眼見證對方一步一步走來,然後將無法動彈的他一腳踹下試煉臺。

“你輸了。”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昭告了葉昭的失敗。

底下圍觀的弟子們瞬間沸騰起來。

“不對吧,謝師弟是變異火靈根啊,他怎麼能製造出寒霜?”

“他是不是作弊了?”

一片爭論聲中,商清時環顧身旁的長老們。

若是謝流淵真的作弊了,以他們的修為,絕對能夠在第一時間看出來。

可他們只是神色各異,並沒有人站出來為葉昭說話。

“安靜,謝流淵並未作弊,他將寒氣凝於筆墨,繪製出極寒屬性的防禦符籙。”最後,是奉陽出聲解釋:“霜降劍是極陰之劍,自然會擴大寒霜的攻擊力。”

商清時聽得咂舌。

不愧是終極大反派,前天還畫不明白符籙,今日就已經學會舉一反三了。

怕是除了他,凌霄派再也沒有其他弟子能想出把攻擊藏在筆墨之中的辦法了。

收回思緒,商清時恢復成那副平靜的模樣,宣告道:“第一場比試謝流淵勝,大家看見了,他以煉氣期的修為,出其不意勝過築基期的葉昭,此等才智,足以成為我的親傳弟子。”

底下的弟子沒什麼異議。

畢竟整個凌霄派,只有雲珩的修為能與葉昭匹敵。

如今葉昭被打敗,他們看謝流淵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敬佩。

他們沒吭聲,商清時身旁的長老卻是坐不住了,指責道:“比試才到第一輪,掌門便迫不及待要收徒了?依我看,謝流淵只是運氣好罷了,接下來的比試,他不一定能贏。”

“怎麼,二長老生怕別人不知道,葉昭是你遠房侄子?”商清時不緊不慢地望過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煉氣打築基,贏得這般漂亮,他怎麼就沒資格當親傳弟子了?若長老不服,你也越級跟奉陽打一架吧,你贏,這掌門之位我便讓給你來坐。”

“掌門說得在理,”奉陽笑眯眯地站了起來:“煉氣打築基越了一級,金丹打元嬰也越了一級。我倒是想看看,我會不會被一腳踹下臺子。”

那長老的嘴巴動了動,咬牙切齒半天,卻沒敢再吱聲,只能窩囊地坐了下去。

第二輪比試已經開始,商清時卻沒心情看了。

他朝謝流淵招了招手,在光天化日之下,親自給他受傷的胳膊上藥。

這可驚呆了一眾弟子。

這便是親傳弟子的待遇麼?

傷口很深,連白森森的骨頭都能看見,可想而知,葉昭下了多重的手。

商清時連連嘆氣,將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