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穿著白色寢衣的虞承巋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本遊記,半天都沒能翻上一頁。

“爹爹。”自覺做錯事的歲歲將門推開一個小小的縫隙,大大的眼睛在門縫裡滴溜溜的轉,“爹爹,歲歲回來啦。”

虞承巋將手上的書籍一合,聲音裡夾雜著一絲不悅。質問道,“你還知道回來呢?誰叫你三更半夜跑出去的。”

歲歲:完蛋啦,爹爹真的在生歲歲的氣啦!

咔噠,歲歲將房門一把關上,小奶音怯怯地道著歉。“爹爹,歲歲知錯啦。”

隔著房門,歲歲的聲音低低傳來。虞承巋心底一抖,明明是擔心歲歲哭泣,嘴上還在給自己找了個開門的理由。“外面風大,孩子小,不能著涼!”

靠在房門上的歲歲絮絮叨叨,“可是爹爹,那個人是壞人,歲歲是去教訓他啦,誰叫他要騙爹爹的——”

虞承巋開啟門時,一個圓咕隆咚的小傢伙就這麼順著大開的房門,滾到他腳上。小屁股一點兒沒受傷,結結實實地坐在了虞承巋腳背上。

這感覺成功讓虞承巋想起了半夜時,胸前突然傳來的窒息。他憋了一口氣,終是在疊聲叫著‘爹爹,歲歲摔倒啦。爹爹抱抱歲歲。’的歲歲的期待眼神下,將歲歲抱起,扔到了床上。

“摔倒了?摔得好!誰家兩歲的女兒,敢半夜不睡覺,跑出去翻牆的?”

虞承巋語氣嚴厲,話裡全是責怪。

可歲歲這次並不害怕,因為虞承巋連扔她都是選好了位置。她整個人都落在了刻意疊起來的薄床褥上,一點兒都不疼。

歲歲對著虞承巋笑得可愛又機靈,她突然捂住叫哎喲哎喲地叫起來。

虞承巋嚇了一大跳,“快讓爹爹看看,傷到腳了?張英,快去將……”

歲歲像個小狗崽一樣,趁機一把撞進虞承巋懷裡,毛茸茸的小腦袋在虞承巋懷裡鑽來鑽去。“爹爹,爹爹,歲歲知道錯啦。爹爹別生氣。”

“你……”虞承巋看著面不改色的歲歲,意識到是她在騙人後,正要發火,歲歲一個吧唧親到他的臉頰上,再一個吧唧,直接將他的心都融化了。

他長嘆一聲,柔軟的指腹戳了戳歲歲的額頭。“你呀,真是膽大妄為。”

堅硬如鐵的大將軍,有再多責怪的話,在軟乎乎的女兒面前,也化成了流水。

“軍營的夜晚不比府裡,四處都是警醒巡邏計程車兵,但凡他們沒看到你,把你當成奸細,傷了怎麼辦?”

歲歲抓著一旁的書籍,給因為緊張而鬢角出汗的虞承巋扇著風。殷勤得像酒樓裡迎賓的小二。“爹爹,香香一直跟在歲歲身邊的,香香保護歲歲。”

虞承巋還要張嘴,歲歲立馬說道,“香香是爹爹給歲歲的,歲歲相信爹爹是全天下最厲害的爹爹,那香香就是全天下厲害的丫鬟!”

“你呀,你呀。”虞承巋接過歲歲手裡的書,大手拉著歲歲白得跟珍珠一樣的小腳丫,將歲歲移到自己左側,右手扇著風。

歲歲下巴抬得高高的,像極了一隻打架打贏的小奶狗,對著虞承巋奶奶地道,“爹爹最好啦,歲歲最愛爹爹。”

這一套下來,虞承巋原本因為歲歲的第二次不通知他,就到處亂跑的擔心和責怪,徹底消失不見了。

見虞承巋笑了,歲歲總算是想起了今晚的正事。她將在窗外聽到的談話,悉數告知了虞承巋。

“爹爹,方令允和石天開都是壞蛋。歲歲抓到他們的小辮子啦!”

虞承巋聽到歲歲的話,除了在聽到她找到深藍色衣裳時面上有一絲變化,其餘時候,都面不改色。

歲歲看著這樣的虞承巋,好奇問道,“爹爹不生氣嗎?石天開背叛了爹爹!”

“比起背叛,爹爹更氣的是,他們以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