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木蔥蔥,奇花灼目。一道清流,婉轉而下。

太子靜立在廊下,望著不遠處的一池剛剛露頭的碧荷發呆。耳畔,突然傳來急急的腳步聲,太子沒有回頭,揹著手問道,“那隱香草可有訊息了?”

徐烈滿頭大汗,彎腰恭敬的回道,“殿下,秦公子說交給他來辦。不日即有訊息。”太子點點頭沒有說話,轉身進了屋子。因為歡顏的枉死他滿心愧疚,對她身邊的綠芙自然而然的產生了一種愛屋及烏的愛護心理。既然衛太醫說只要有了隱香草,便能想法子給綠芙解了毒,他自然會全力救她。

不僅僅因為歡顏,更因為他更想知道,到底是誰在算計他!

別院內,秦楚拿著那棵已經風乾的隱香草發呆。

“公子,你真的要把這棵隱香草獻出去?這可是你在邊關蠻荒之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尋來要送給謝小姐的...”

秦楚揮揮手,打斷了身邊人的話,說道,“阿元,這隱香草是打算送給君瑤的,可是如今君瑤已經不在...即使她在,她也一定會希望我救了綠芙的。綠芙在她心中的位子,很重。”

他又想起幾年前的那封信,大半篇娟秀的字跡裡,都是關於綠芙的。綠芙多麼手巧,很快便學會了做各種各樣的點心,綠芙的女紅就快要趕上她了,綠芙的琴技也學的很快...

君瑤,她是真心把綠芙當姐妹的。

自己既然沒有照顧好她,又怎麼可能不管她身邊看重的人呢!

“我還是不敢相信,君瑤小姐那麼好的人...怎麼就會...”上官言有些垂頭喪氣,他深知謝君瑤在自家公子心裡佔據了什麼樣重要的位置。如今謝小姐不在了,公子雖然嘴裡不說,但是心裡一定非常非常的不好受!

上官言不由得有些心疼自家公子,偏生還什麼都不能說!

“好了!阿元,你去準備一下,我們這就把隱香草送到萬花樓去。”秦楚皺緊了眉頭,神色並不輕鬆。綠芙的毒,來得蹊蹺。

那日下樓之後,他驗過那琴並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也曾問過媽媽紅萱和綠芙身邊的半夏,都沒有絲毫破綻,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下毒之人又是用的什麼方法讓綠芙中毒呢?

還有這萬花樓,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難不成,真的是他?

萬花樓的暗室內,紅萱和平兒正跪在一個戴銀色面具的人面前,誠惶誠恐。

“毒真的不是你下的?”

紅萱使勁搖頭,說道,“公子沒有吩咐,我又怎麼會擅自行動呢?再說,太子如今也盯著她,奴婢不好下手。若是太子惱怒起來,奴婢也不好做...”

那銀色面具的公子冷笑一聲,輕輕摘下了面具,儼然正是當初謝錦玉哀求謝君瑤,要幫他傳信的周公子,周瑞丘。

周瑞丘冷笑一聲,說道,“是不是我去了一趟邊關,你便把自己的主子是誰給忘記了?一口一個太子,難不成他才是你的主子麼?”

紅萱一聽,身子有些發抖,他的這個主子雖然當年救過她,但是這麼多年她也摸清了他的脾氣,自是陰狠異常,晴雨難測。平兒的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幸災樂禍,若是公子罰了她...有些事情,自己就更好下手了!

“主子饒命!紅萱言行有失,還請主子責罰!”

只要公子發火,她便不能再辯解,老老實實認錯才是萬全之策!

周瑞丘盯了她片刻,又掃了平兒幾眼說道,“你們兩起來吧!下毒之事,我自有計較!”

平兒心中有些惱怒,沒有想到公子就這麼不了了之了。當下也沒有法子,扶了紅萱,兩人站了起來。

“那謝君瑤之事,除了你二人之外,可還有第三人知曉?”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