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光,海軍臨時軍營。

“永尊兄,你聽說了嗎?衛長官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咱們的海軍司令,你說他一個陸軍中將跑來掌管海軍事務,這算哪門子事兒呀?典型的外行指揮內行,能行得通嗎?我看,那勞什子的林譯也是失了智,讓這麼個外行來當海軍司令,還不如讓永尊兄做呢。”

“海濤,慎言!這林譯豈是你能隨便叫的?他可是我們的最高統帥,更是大漢軍的最高統帥,你如此口無遮攔,不要命啦!還有,什麼讓我來做,你存心想害死我不成?”林永尊臉色一沉,當即訓斥起自己的小老弟。

吳海濤聞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頓時感到有些惴惴不安。

於是,他連忙陪著笑臉,試圖往回找補:“嘿嘿,永尊兄別生氣嘛,這不是咱三人私底下閒聊幾句麼,又沒有旁人聽見,他怎麼會知道?難不成兩位兄長還能跑去告發小弟嗎?”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默默做著引體向上的薩天成突然插話進來,粗聲粗氣地說道:“呼——,那可不好說!要是沒有兩包大漢天子,我這張嘴恐怕是閉不緊咯!”

“不是,天成兄,沒你這麼狠的!大漢軍一個月就發一條大漢天子,你一下子敲走兩包,那我這個月還怎麼熬過去呀?”吳海濤眉頭緊皺,露出一臉苦相。

“呵呵,拿你小子的軍餉去軍人服務站買唄,反正按大漢軍的規矩,你還有資格買兩條。再說,大漢軍的軍餉可比國內高多了,而且還是足額髮放,你小子現在也不差這兩個錢兒。”

“得,遇上你這麼不厚道的兄長,算我倒黴!兩包就兩包,這事兒能揭過去了吧?”

見吳海濤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著腦袋,林永尊笑了笑。

“行啦,天成只是跟你開開玩笑而已,他哪會真的要走你的香菸?不過啊,你小子這張嘴還真得把個門了,別什麼犯忌的話都往外禿嚕。現在不是在國內,咱們每個隊組裡都摻進了不同派系的人。要是不小心被他們抓住把柄,在背後給你來那麼一下子,可有你好受的!”

“哼!要我說,這衛長官也未免太過天真了些!難道他真以為只要將四個派系的人打散重新交叉編隊,就能消除海軍內部的派系爭鬥了?簡直痴人說夢嘛,怎麼可能!”

“呼——,那可不一定!如今大漢軍強調整體,無論獎罰都是整隊一起受。以後,想要少受苦楚,大家的心不往一起使還真不行。”

說到這裡,薩天成輕盈地跳下單槓,隨手拿起地上的毛巾擦拭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此外,所謂的派系之爭,無非就是軍中高層為了爭奪話語權而展開的明爭暗鬥罷了,與咱們這些底層官兵何干?講句不中聽的話,但凡有點門道和背景的人,誰會被賣來這兒來!”

“天成兄,難道咱們真被當作貨物給賣啦?”吳海濤故作驚訝地問道。

其實,他對國軍以人換武器的交易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始終不願接受如此殘酷的事實。

薩天成白了吳海濤一眼,沒好氣地回應道:“你這傢伙,明明心裡清楚得很,還非要裝糊塗。這都已經是人盡皆知的秘密了,也就你還心存僥倖。從現在開始,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要是不小心觸犯了大漢軍的軍紀,恐怕你這輩子就甭想重回故土嘍!”

聽到這話,吳海濤臉色大變,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天成,你沒事兒嚇唬海濤幹嘛?大漢軍怎麼說也是咱自家的隊伍,而且人家向來主張官兵一體、公平公正。難道你們沒聽說過嗎?那個叫楊振聲的本地士兵,入伍還不到一年,就因屢立戰功而坐上了主力團的上校團長。

再瞧瞧咱們這邊六千來人裡頭,好些個入伍滿十年的都還沒能混上個校官銜呢!所以,依我看吶,此地才是最適合咱們的安身立命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