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在新聞上被稱作偉大的見義勇為,被描述為一個普通人靠勇氣戰勝了邪惡法師的偉大事件。

但對白望來說,那件事只是一場交通事故。

當年那個法師是什麼情況,白望並不清楚,也只是在後來的新聞報道中得知,那個叫柳沙的法師是一個被通緝的邪惡法師,在逃亡的路上已經害了許多人,這次又在逃避追捕之時綁架了一個小男孩。

當年,白望則是陷入了職業危機。白望是一個科學家,研究方向是電池,已經成為六級科學家許多年,但一直沒能升為七級科學家。

從六級到七級的晉升,是科學界最為關鍵的級別晉升。根據科學界的規矩,從一級到六級的晉升,只要不犯下什麼重大錯誤,就可以逐年晉升一級,但想要從六級晉升到七級,只有作出了顯著貢獻才行。七級科學家,可不僅僅是榮譽,已經可以享受到各種高階福利。

科學家畢竟都是聰明人,通常情況下,科學家們最會理解規則,無論這規則是自然界的規則,還是社會規則。很多科學家都意識到,顯著的貢獻並不一定是實質性的貢獻,只要評選委員會的人覺得覺得有顯著的貢獻,那就是符合晉級條件。

白望當年已經是六級研究員很多年,同一年進入科研所的同事,大多已經成功晉級七級研究員,其餘沒有晉級的,也基本都找到了其他賺錢的門路,將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唯有白望,像一個被遺落的人,工作上毫無進展,看不到晉級的希望,工作之外的生活也是一塌糊塗。

與白望要好的同事,都在給白望建議,有人建議白望不要埋頭在研究室中,多往評選委員跟前湊一湊,也有人建議白望不要太把工作當一回事,找一個副業,組建一個家庭,享受生活。

被同事給建議給多了,白望有了牴觸情緒,公然指責那些給他建議的同事,說他們實際清楚他們自己的罪惡,知道他們自己的虛偽,但為了欺騙他們自己、麻痺他們自己,才會給白望這樣、那樣的建議。

在研究所裡,拿不出研究成果,並不會導致失業,但若是在研究所裡成了一刺頭,成了一個異類,成了一個所有人都討厭的人,但同時又沒能讓所有人忌憚,那就是離失業不遠了。

事故發生那天,白望被研究所的一位人力資源主管叫去談話,被暗示要麼公開道歉,並保證以後不會再惹人不快,要麼就做好被辭退的準備。

從主管辦公室出來,白望就開車上路了,沒有目的,就在環城路上兜圈,兜到第三圈的時候,遇見了柳沙。

當時柳沙開的是一輛魔能車,在路上亂竄,已經甩開追捕的公職法師們。

作為一個電池研究員,白望在工作中被能量守恆定律折磨,見到完全違背能量守恆的魔能車,白望被激起莫名的怒火。又因想到自己一直兢兢業業,全身心投入研究,卻被一群投機取巧之徒排擠,更痛恨眼前這個在不停加塞的魔能車。

白望猛踩電門,與眼前這輛魔能車較起勁來。雖然當時那個被綁的小男孩在後座拍著後窗呼救,但白望並未注意到。

柳沙再一次加塞的時候,白望猛踩電門,撞了上去。

柳沙一直在留意追捕他的法師們,而法師們不會開電能車,只會開魔能車,柳沙也就沒注意到這輛盯上他的電車。

猛烈的撞擊之後,電車上的科技安全裝置啟動了,魔能車上的魔法安全設施也開啟了,柳沙、白望、小男孩都被從車裡甩出來,被包裹在一個浮在半空的彈球之中,身上也都被裹上了防撞擊非牛頓流體服。電車像積木一樣散成一片片,滾到路邊,又重新組裝起來。魔能車則隨著一團火焰消失,又隨著一團火焰,出現在路邊。

白望的怒火併未消失,張開雙手,走向了柳沙。雖然柳沙也想反擊,給白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