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的變革日新月異,新生的東西每天都有,人們不得不每天更新眼界和思想,以適應撲面而來的新潮。

京大是思想的前沿,新思想就像是裂變的核子,不斷地在天之驕子們的思想裡不斷創造和裂變,催生和推動著時代前進。

京大有個有個英文角,有個文學角,有個哲學角,還有個戀愛角……這種這角那角的地方,類似於某某沙龍之類,自發組織,自動產生,風險自擔,話題隨意,也和頭腦風暴差不多。

人們的思想禁錮得久了,突然間有了這麼一個供個人發揮的空間,往往思想激進和超前!也往往不合時宜,但沒有人去糾正他,這是一種絕對的自由。

林中陽也去過這角那角,只不過他只聽不說,只看看不參與。對於他這種重生者來說,經歷的事情太多,留存著前世的記憶。自然思想上比人成熟太多。

很多人的觀點很幼稚,很多人的觀點很超前,有些思想就是這樣,太超前了,反而就是最愚昧無知的。

所有的思想和理論,都是為了解決當前的社會問題的。都要和當下的實際社會問題相結合,才起作用。一切脫離當下實際的思想理論都是刻舟求劍。

解決問題是老百姓的思想。老百姓不需要所謂以發展的眼光看問題,老百姓考慮的是現在能不能吃飽穿暖,不需要幻象的未來。

梅如雲也曾經去過哲學角溜達,有一次禁不住參加了幾次辯論。最後一次正好碰到溜達中的林中陽。

林中陽不好直接把梅如雲拉走,因為他倆都在京大的辨識度很高,梅如雲是學生會主席,林中陽是校刊的主編,一定程度上掌握著京大的輿論導向。儘管校刊文章發表前,必須經過學生科的餘有慶老師稽核,但主編想留點私貨那還是很容易的。

和人辯論中的梅如雲,一改平時的溫柔。言語平穩不失犀利,說話聲調不高卻也擲地有聲。一度將對手置於理缺詞窮的狀態。

林中陽突然的入場,讓梅如雲有些詫異和慌亂。她剛才沒有發現林中陽在人群裡,也沒想到林中陽會突然入場和她辯論。一時語塞了。

林中陽和梅如雲使眼色,攬著梅如雲就離開了哲學角現場。哲學角的“哲學家”們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林中陽和梅如雲兩個人已經飄然而去。

“或許,他倆去了不遠處的戀愛角了吧?”有人這樣想。

“你為什麼突然進場?又為什麼給我使眼色帶我離場?”

梅如雲有些不解地問林中陽,“我覺得和人吵吵架挺過癮的呢!你卻跑進來掃我的興!”

梅如雲的話語裡帶著嬌嗔,好像還帶著一點得意。

“如雲,我是這樣想,我們腦子裡有什麼思想,有些是不能拿出來給其他人說的。你的思想,別人洞察的越多,你的處境就會越危險。人,最好不要輕易地將自己的內心深處的東西挖出來給人看。要多留一些供自己自洽。”

林中陽攬著梅如雲走出人群后,突然間,梅如雲感覺到林中陽的手顫抖了一下,從她的後背上滑落了下來,

梅如雲有多少些失落,他多麼希望林中陽的那雙溫暖的大手始終能溫暖地覆蓋在他的身上啊。可是,他不能奢求。

林中陽有老婆李春芽,並且春芽還是她梅如雲的閨蜜。儘管林中陽是她的初戀,但兩人陰差陽錯地錯過了。不管是因為時代的原因,還是因為世俗中兩人當時身份的差異。

總之。兩個人錯過了少男少女時代的姻緣,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相守相望,卻又不能相交。至於後來有人論證說平行線是可以相交的,那還是後話。

梅如雲很珍惜和林中陽在一起的所有時光。她相信愛一個人有好多種方式。

她希望自己的愛情是唯一和永遠。儘管很難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