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宴沒有動容。

而是想起著一年多里發生的所有事情。

自從林濃入府,她便諸多算計!

開始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的信任,可最後真相卻讓他2屢屢失望!哪怕後來漸漸失望,為了多年的夫妻之情、救命之恩的份上還是會原諒她,沒想到原諒出了個不知收斂的毒婦!

“有沒有做過,你自己心裡清楚!”

這是他第一次,在妾室面前下她的面子!

意味著什麼,子桑離當然清楚。

她們之間的夫妻情、情竇初開的愛,在這一刻,徹底消耗光了!

對林濃奪走她獨寵的恨意,抵不上失去丈夫情意的恐懼。

沒有愛情,沒有偏寵,她這樣出生低微的王妃還要怎麼壓制妾室,她兒子的世子之位恐怕也會被人一朝奪去!

什麼都沒有了?

她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子桑離渾身都在打顫,她想質問男人的無情,可是她又清醒的明白,自己沒有這樣的資格。

最終出口的,是一聲高高揚起又迅速落下的“殿下”!

驚懼痛心!

蕭承宴的字句冷得像是九天玄冰:“你厭惡濃兒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你算計她的事情還少嗎?”

“即便不是你下的命令,可你若沒有在心腹面前表現出對濃兒的妒恨、想要她死的心思,區區賤婢,怎麼敢自說自話去傷害本王的側妃和骨肉、去傷害堂堂一品大員的嫡女!”

玄冰重重落地。

紛飛的碎片,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將子桑離割得體無完膚!

白鷺眼看到蕭承宴看著主子的時候,眼神冷莫,再也沒有了曾經一夫一妻之時的溫和親暱。

心底一突。

知道這事兒只有自己必須認下,主子才能脫身了。

為了主子、為了她在子桑家的老子娘能得到更好的重用和照拂,她用力一咬牙,指向了姚珍珍:“是姚庶妃!是她,是她找到奴婢,說有辦法無聲無息除掉側妃和其腹中子!那張寫了方位的紙是她給奴婢的!”

“沒有把紙及時處理掉,就是擔心萬一計劃失敗,好讓大家都知道,她才是主謀!她嫉妒側妃,上次孫氏之事她故意踩側妃,也是得罪了側妃,眼瞧著王爺冷落側妃,就想趁機除掉側妃!好取而代之!”

“奴婢知道她想得獨寵,下一步一定是要來對付王妃的,但是奴婢想著以後防備著她,一定不會讓她得逞,就選擇了這種不用親自動手殺人的法子。”

“一切都是奴婢和姚庶妃做的,和王妃無關!王妃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怕陰鷙之氣連累孩子,根本不敢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都是奴婢和姚庶妃婢做下的一切,王妃根本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是誰都明白,子桑離必須不知道。

因為這個妻子,是他自己選的!

厭惡妻妾鬥爭的他,選了個毒婦!

堂堂親王妃、用如此陰狠的陣法詛咒有孕側妃,簡直是天大的醜聞,亦是在打蕭承宴的臉!

不必再審。

怕最後白鷺受不住刑法,反倒是把子桑離給招了出來。

“白鷺,杖斃!”

“孫氏既然已經失心瘋,那便不必再治!”

“姚氏……”

從未有過的驚恐之色自姚珍珍的眉梢眼角慢慢滲出,彷彿如冰裂前肆意瀰漫的裂痕,終於承受不住重壓,碎成渣滓!

她悽惶不已:“不!王爺,妾身上冤枉的!妾身什麼都沒有做過,妾身一直在禁足,怎麼可能跟白鷺串聯?分明是賤婢為了什麼人,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