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妃沒否認:“本宮可沒提皇后,是你自己心虛了吧?”

“那麼,你暗示的又是誰?”

眾人轉首看過去。

便見皇帝、皇后、蕭承宴先後進了殿。

而問話的,是皇帝。

殿中瞬間烏泱泱跪了一地。

林濃看到蕭承宴,像是看到了依靠,輕喚了一聲,抓住了他的手,微微顫抖。

蕭承宴看著她的目光很亮,大抵是沒想到她看似柔弱,竟這樣勇敢!

又想起子桑離第一次遇上這種事,驚慌失措、毫無鎮定,最後還是母后捨棄了一枚暗棋,才保下了她!

兩者差距,甚大!

“沒事,別怕!”

宮妃小心翼翼看了眼皇帝,想要狡辯:“臣妾……”

林濃快速反應,不給她狡辯的機會。

字字句句護著皇后:“統領六宮的權利是陛下給皇后娘娘的,自是因為愛重皇后、相信皇后的能力!皇后娘娘若是真有什麼私心,宮中怎會有那麼多皇子公主平安出生長大?”

“且今日之事這位娘娘看到了多少?又知道多少?怎敢在沒有實證的情況下就咬定是妾身的錯,又堂而皇之地說什麼同夥的話來!不是攀咬,又是什麼!”

皇后聞言,目光更為慈愛。

這孩子,果然不錯!

“你別怕,有什麼話只管告訴陛下,陛下一定秉公處置。”

林濃福身,似乎是因為害怕,身子微微顫抖著:“回稟陛下,淑妃拿出來的、說是害的秦王府小產的香囊,根本就不是妾身的!分明就是惡意栽贓妾身,意圖牽扯皇后和辰王殿下!”

此話一落,殿中眾人表情全都大變。

淑妃眉心一皺。

宮妃眼神風雲變幻。

指認她的宮女更是驚愕不已。

蕭承宴十分詫異,在此之前他還在想要怎麼把她摘出來,不牽連到自己和皇后!

淑妃掃了眼她腰間,空無一物:“並未見你身上有香囊!若是沒有丟了香囊,你又在長街上找什麼?”

林濃看了蕭承宴一眼,長睫輕輕煽動,細若蚊蠅:“妾身丟了一隻耳墜子,是王爺送的,自然要找回來!今日佩戴香囊的那枚香囊在、在王爺懷裡……”

蕭承宴恍然。

難怪離開椒房殿的時候她突然撲進自己懷裡,塞了這麼個香囊。

當時以為是她聽了母后提點,曉得主動了。

沒想到是她早就察覺到了有人要算計她,提前開始佈局了呵!

他目光灼灼,越發覺得她與旁人大有不同,不僅僅柔軟通透,更是聰慧機敏!

從懷中取出香囊,交給皇帝身邊的大太監。

“今日進宮,母后賞了一些首飾,兒臣瞧著這對耳墜適合濃兒,就給她帶上了。作為回禮,濃兒便贈了兒臣這枚香囊。”

皇帝目光落在了林濃面上:“林氏,你怎麼說?”

林濃徐聲道:“妾身所繡所用的香囊,在封邊時會捲進去一縷金線,且會在燻爐裡燻上一個月才會拿來佩戴,哪怕遇水也依然保持香味不散。”

皇帝擺了擺手。

讓大太監立馬做對比。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大太監來回話:“陛下,如側妃所言,香味不散、且在收口處捲進金線。而致使秦王妃流產的荷包,在皂角水中清洗過後,便沒了香味,也沒有捲入金線。”

淑妃失望又忌憚。

如此突如其來的算計,竟叫林氏給看穿並且躲了過去!

但又慶幸。

幸虧只是個側妃,沒有她出門交際應酬的機會,否則如此敏銳的心思,怕是要給兒媳籠絡朝中命婦帶來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