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忙進來,把人請了出去。

“娘娘有著身孕一直不太舒服,脾氣難免差一些,您勿怪!”

汪順擺手,理解道:“哪兒能呢!娘娘是一向的好性兒,不肯低頭確實是受了不小的委屈,咱們都有眼睛,都瞧得見!可老話兒怎麼說的?夫君說是天,天都已經遞下了臺階,咱們該順還是得順不是?”

怡然悠悠嘆了口氣:“公公也是知道的,我們主子自小也是千尊萬貴,從來都是旁人上趕著討好她的,她又何曾低頭去就旁人?”

“為了王爺,我家主子受了多少委屈?有些直指梧桐殿的線索王爺瞞著不說,我們未必不清楚,是為了不讓王爺為難才沒說破罷了!”

汪順又是一驚。

那難怪是要生氣了!

怡然繼續道:“人啊,越是在意,就越是要鬧脾氣,您見過側妃何時跟不重要的人計較過什麼嗎?如果王爺當真只願意與我們主子論尊卑,奴婢可就真沒什麼可勸的了!”

汪順:“……”小女子就是小女子,談什麼不好,非要跟皇室男子談情。

目送汪順離開,怡然回了書房。

原本也是著急的,但見主子卻越來越淡定,心也靜了下來。

“主子,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做?”

林濃只一字:“等!”

怡然聽從主子的吩咐,心下總歸還是會擔憂。

“失寵”久了,底下人心浮動啊!

見林濃似要起身,立馬去小心攙扶。

主僕倆出去散步、曬太陽。

如下的清晨空氣清新,夾雜著一絲絲清甜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林濃仰望著石榴樹頂端的一簇盛開的花朵,晶亮的眼底染上烈焰似的紅,明媚且鋒利。

她知道怡然擔心什麼,微微一笑:“人人都信以為我不被王爺待見了,拜高踩低的東西就會作賤上來。可是不管他們如何作賤,哪怕受了算計、受了傷,我也始終不肯為了地位和榮寵而低頭。”

“你猜,王爺會怎麼想?”

怡然眼睛一亮:“王爺試探主子,是想得到您一片清澈的真心,自然會覺得主子心中不在意地位、不在意風光榮寵,而只在乎王爺是否有情,是真摯的,是純淨的,與其女人都不一樣!”

林濃折下了一枝石榴花,素手紅顏相稱,美豔絕倫:“對了!子桑離想要刺激我、羞辱我,卻不知正好襯托了我的真心啊!”

幽幽一笑,帶著幾分惡意的頑皮。

“王妃一心為我,我怎麼好不回報一二呢?”

怡然眼神興奮:“主子有什麼好主意?”

林濃挑眉:“王妃有孕,怎麼好讓她再為房中事辛勞呢?萬一傷著了胎兒可怎麼好!悄悄去跟父親說一聲,想辦法送幾個絕色美人進來服侍王爺!也好叫王妃能夠安心養胎啊!”

蕭承宴為了刺激自己,一定會專寵新人。

子桑離盛寵的繁榮假象就會像泡沫一樣,快速消失。

刺心的滋味,還是留給她慢慢品嚐吧!

自己可沒這個興趣!

……

蕭承宴聽著外面小廝在告林濃的惡狀,說指使陪嫁惡意大人,鳳眸深處是濃濃的失望。

他不在乎子桑離是不是算計妾室,也不在乎她是否真的耍手段厲害,作為他妻子,就不該是毫無本事、毫無威勢的,只要她與自己一條心、不鬧出醜聞和人命,他都可以包容她一切手段。

但是……她做的都是些什麼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真當他聾了瞎了,不知道府裡發生了什麼嗎?

竟還敢指使人來告林濃的惡狀,簡直可恨!

復又覺得欣慰。

林濃終於知道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