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母子控制著表情,但眼底的怒意總歸有所洩露。

且認定了道士其實是蕭承宴和皇后故意安插到他們身邊的奸細,恨得立刻撕了這對母子解恨。

秦王心驚又心計,若是生母禁足,後宮就是皇后獨大,若是她想做什麼害自己和生母,可太容易了!

“父皇,母妃她……”

皇帝可以寵任何一個女人,但若是涉及國祚,自不會昏懦。

何況他多少也清楚,把這倒是送到宮裡的其實就是秦王。

總不能是他自算計自己的母妃,所以這事兒一定是真的!

“送淑妃回宮精修,無召不得外出!”

淑妃知道皇帝心性,自不敢當眾反駁為自己求情,只能隱忍下來,一派善解人意的口吻道:“為國祚思慮,臣妾自當遵命,臣妾告退。”

百官看著這一出。

總歸明白今日是秦王設了圈套要除趙錦鈺,要斷蕭承宴一臂,卻沒想到老道士反水,反踩了秦王母子一腳,真是笑死人了!

只是不知這老道士為什麼會反水呢?

蕭承宴自然也反應過來,林濃上會說的“急事”怕是與此有關。

思及此,他的表情和語氣都不免溫和,心臟也不自覺隨著她的表情而動:“濃兒做了什麼?”

林濃輕輕看了他一眼,吃了一杯酒後才慢慢道:“秦王麾下戶部李尚書寒門出身,原配妻子是商戶之女,陪嫁百萬兩銀。夫婦恩愛了三年後,原配病逝。”

“之後他高中,娶了侯府千金,憑著岳家的人脈、原配留一下的百萬嫁妝,一路高升。聽聞有人收集到了足夠證據,今日上門揭發李尚書夥同其母,下藥毒殺原配!”

蕭承宴一驚。

林濃繼續道:“此事在關起門來鬧,是私事。但訊息一旦闖出了府門,就是觸動律法的大事。”話鋒一轉,“聽說最近京中有蟊賊觸控,趙國公掌握巡防營,難道不該立即派人去捉拿嗎?”

“搞不好,就能親眼看一看這場好戲呢?”

蕭承宴立馬讓趙錦鈺親自去辦。

又問她:“你如何得知如此陰私?”

林濃依然不答。

蕭承宴得不到答案,心下又好奇不已,整場目光都忍不住落在她身上。

外人瞧著,猜測蕭承宴是不是對她動了心。

宮宴散。

坐上了回王府的馬車。

林濃離他遠遠的,低著不看他。

蕭承宴自知又誤會了她,何況她又幫自己和錦鈺躲過了這次算計,還打壓了淑妃,總要待她更溫柔些:“濃兒,坐到為夫身邊來。”

呵!

這都“為夫”上了!

當她是什麼阿貓阿狗,這麼好哄呢!

林濃不理他,撇開身子哼了一聲。

蕭承宴主動挪了位置,坐到她身邊去,將她攬在了臂彎裡,

自然了這樣的天之驕子,是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為夫的不是,這陣子都沒有多陪陪你。”

林濃醞釀了半天情緒,將委屈的淚珠精準落在了他手上:“臣妾一心為了王爺,可王爺只以為臣妾是無知婦人,只懂得邀寵,哪裡願意見臣妾!”

“若非臣妾查對了方向,找到了有用的把柄可以剋制那老道士,今日宮宴散,王爺怕不是要眾目睽睽之下把臣妾丟下,好警告臣妾安分守己了吧!”

“為夫哪裡捨得不理睬你,這陣子確實是被朝政之事給絆住了。”蕭承宴瞧她滴滴答答的掉金豆子,無奈又憐惜:“不哭了,為夫給濃兒陪個不是。”

林濃不阻止他,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直到聽到他說“錯了”,這才停下了落淚。

蕭承宴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