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說要同我做交易,是什麼交易?”

華麗的聲音自一旁響起,宛央聽到衣物摩挲間發出的輕微響聲。

宛央回過頭,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突然開口道:“你很累吧?”

“每天為保命裝做一副醉生夢死的樣子,很窩囊吧?

看著自己的殺母仇人整日在眼前晃,自己卻又無可奈何,應該很恨吧?”

離鏡臉上笑意微僵,很快又恢復正常,

“你同我說這些是想做什麼,這跟你的交易有關係嗎?如果你是想借此挑撥離間,讓我做出對翼族不利的事情,那你可找錯人了。

我啊,就是個成日遊手好閒的紈絝廢物,你找我合作,還不如去找我的好大哥來得容易。”

宛央沒在意他的話,她輕聲開口,緩慢的聲音滿是蠱惑:

“離鏡,你想不想藍袍加身?”

“不需要你特地做什麼,只要用一瓶火麒麟的血來同我交換便好,這就是我要跟你做的交易。”

宛央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小天才,空手套白狼這事她真是越來越熟練了。

就算她啥也不做,離境最後也會是翼族的王,而自己相當於白得了一瓶麒麟血,這交易,忒划算!

離鏡狐疑,“你要麒麟血做什麼?”

“我爹外出與人鬥法,性命危在旦夕,我需要麒麟血做藥引救我爹性命。”

宛央一副悲悲切切的樣子,看不出真假。

她如果說是用來煉器,就怕離鏡會多心,以為是用來對付擎蒼的,反而不願意給她;咒東華她又捨不得;咒原身那個勢利眼爹孃可謂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離鏡好整以暇看著她,“可是我怎麼知道,你不會拿走麒麟血後一去不回呢?”

畢竟想讓他成為翼君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而且我也對登上那個位子沒興趣。”

他本就沒那麼大的野心。

“你傻啊!”

宛央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壓下暴脾氣給他分析道:

“離怨一直看你不順眼,你倆又有殺母之仇,註定不可能兄友弟恭,現在不過是有一個擎蒼在上面壓著,所以你二人都不敢輕舉妄動而已,擎蒼如果哪天死了,等離怨登上翼君之位,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末了,她又一本正經補上一句:

“所以,你這是野心不野心的問題嗎?你這是在自救!”

離鏡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接收到宛央不悅的眼神,他握拳擋住唇邊笑意,點點頭道:

“嗯,你說得的確很有道理。”

雖然挑撥之意也很明顯就是了。

“你怎麼會對我翼族王室的過往辛密如此瞭解?提前調查過了?”

宛央沒否認,“算是吧。”

哦不少年,那是因為我知道一切劇情。

離鏡一副瞭然之色,鬆口道: “火麒麟被我派出去了,有點遠,你在這等會,我用心念喚他回來。”

“行。”

在心裡默默給火麒麟下達命令,讓他一個時辰後再回來的離鏡深藏功與名。

他側過頭去看她,“你叫什麼名字?”

“……玄女。”

宛央這個名字如今和東華是連在一起的,堪稱人盡皆知,她如果說真名,離鏡未免會以為這是太晨宮的意思,到時這件事就從私人交易變成了政治交易,性質會完全不同。

“那你之前說要助我藍袍加身,憑的又是什麼?”

“我。”

見他沒聽懂,宛央又重複了一遍,“憑我。”

“你給我……嗯,兩千年時間,到時擎蒼一定落馬